瞧着眉眼弯弯地女生,萧景宸深知被戏耍了,但他一点也不恼怒,心情甚至很愉悦。
他低头凑近姜婉,似笑非笑道:“那高考之后可以吗?”
姜婉眸中闪着灵动的流光,抬头与他对视,故意拖长声调,“也许,大概......可以吧。”
本是旖旎的气氛下,炉子上的砂锅发出了裂开的声音,锅里的药从裂缝中流了出来,洒在煤气灶台上。
“快关火!”
姜婉一边说,一边还去关燃气大阀门,一通手忙脚乱之下,总算把情况稳定下来了。
不就聊了几句话而已,差点厨房真就要被萧景宸给炸了......
关了炉子之后,原本房子内的白烟也逐渐散去,厨房内的景象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除了灶台上的砂锅,旁边的切菜台上还躺着两个底部焦黑的锅,锅内的东西已经瞧不出原本的面貌。
萧景宸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尴尬的神情,磕巴道:“没进过厨房。”
在古代时,受三纲五常的思想影响下,男子都不会做家务的,特别是大户人家的儿郎,洗手做羹汤那必然会被耻笑。
到了现代,他不是去食堂小餐厅吃,就是来姜家蹭饭,这次熬药也算是他厨房的首秀了。
“你把我家三个锅全弄坏了。”姜婉陈述道。
萧景宸动手收拾残局,找来了一个大垃圾袋,将那些弄坏的锅碗丢进去,“我等会去买新的回来。”
收拾到最后,发现炉子上裂开的砂锅里还有药,倒出来还剩半碗。
这乌漆嘛黑的,也不知能不能喝。
“算了,我觉得你也快好了。”萧景宸意图将药倒走。
他来时就已经给对对方测过体温了,自然是知道已经退烧了。
“别浪费啊。”姜婉毫不犹豫地拿起瓷碗,当着面就把药喝光了,“这可是象征着一个时代男权社会的改变,必须要以资鼓励的。”
喝药都喝出精神制度上的升华了。
“你倒想得多。”
一墙之隔的校园里响起了下课的铃声,提醒着两人,现在可是正常的上学时间。
看着男人细致地擦拭着灶台,这还哪是以前那个嚣张自大的家伙,她蓦然发现原来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改变了。
做了很多在300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姜婉眼含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萧大人这是故意逃课来照顾我咯。”
萧景宸手中的抹布停顿了一下,“是请假,担心有个小家伙一个人在家难受。”
昔日仗着父皇的宠爱,谁人都得对她好,时间久了,她就觉得本该如此,自然也没有用心去感受别人的付出。
来了这里,卸去了身份地位上的鸿沟,没有了那些鞍前马后,阿谀奉承之人,她才真真感受到谁才是真心待自己的。
姜婉大着胆子,举起双手,捏住他的脸颊,脸颊随着手劲被搓圆按扁,“萧郎今日可真是帅气呢。”
一句萧郎可把人给喊高兴了,萧景宸狭长的眼眸瞬间发亮,像极了冬夜里点缀夜空的繁星。
他凑近到姜婉耳边,低声说道:“若不是手沾污秽,娘子可就惨了。”
姜婉两边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云,她放手后退道:“别乱喊,谁是你娘子。”
“谁应便就是谁咯。”
两人和好之后,关系更甚从前,平日里谈话相处虽与往常无异,但只要细心观察便会发现,多了不少小动作。
每天一大早萧景宸就会在宿舍楼大门晃悠,直到娇小的身影悠哉悠哉地下楼;教室角落学霸的课桌上会忽然出现食物,甚至有被咬过一口的包子。
而姜婉午休时总是披着一件男款的校服外套,课间装水的时候,总是拿着两个卡通水壶,一个印着兔子,一个印着小狗。
冬末春初,很快就迎来了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在家生病了四天,也耽误了四天学习,也不知道是不是高烧的后遗症,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成绩,更加力不从心。
上学期期末考的好运气也没了,考出来的总分比上次少了四十多分,退步了三十名,原本就不怎么样的成绩更是雪上加霜。
卷子拿到手后,姜婉整个人都颓了,她转身面向后座,直接脸朝桌面趴下。
萧景晨揉了揉她的发顶,“鼻子都要扁了,好好的模样要变丑八怪了。”
那可不行。
姜婉依旧趴着,只是转为侧着脑袋,“完了,可能大专都考不上了,要不我以后去你的学校里扫地吧。”
萧景宸撇了她一眼,打击道:“就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到时还要打扫厕所,还要去收垃圾,你行吗?”
还真是不行,扫别的地方就算了,厕所.......
更别提公共厕所总是堵塞,想想都可怕。
“你尽力就行,现在还是踩线能上个大专,大不了,咱们复读一年。”
姜婉想了想,又问道:“萧景宸,以你的成绩,肯定是上最好的大学吧,陪我复读可是会被人笑话的,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介意年年考状元,堵死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吗。”
“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