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几个礼拜夏秋秋都没再遇到顾怀年。
高三这年，漫长无聊又紧张。
向来懒散的F班也难得有些学习气氛，老班很满意，讲课讲得一时停不下来。当然夏秋秋还是老样子，坐在最后排昏昏欲睡。
下课铃早就打过，F班坚持不到几天的学习热情啪叽一下就被熄灭了。
“王老师──”
努力把口水喷成一道彩虹的王新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在黑板上划出一道突兀的长线。
“ 下…下课！”
王新奇清清嗓子，局促地拍去手中白色灰尘，匆匆结束了这节漫长得过分的数学课。
教室里似乎还回荡着指甲划过黑板的刺耳声响，夏秋秋困意被打散，不停摸着起了一层小疙瘩的胳膊。
“ 怀年，这就是王新奇。”
校长看到王新奇就来气，不知道怎么自己女儿就瞎了眼看上个呆头鹅。介绍王新奇时的语气自然也不会太友好。
顾怀年才不在意二人之间的诡异氛围，淡定地伸出手。
王新奇一愣，下意识和他握了个手。粉笔末自然也蹭到了他。
王新奇有些没由来的慌张，眼前这人看着也就大学生模样，怎么比自己最怕的准岳父还有压迫感。
这俩人来干嘛的？
王新奇心里直打鼓。却听顾怀年莫名其妙地不知在看哪儿似地笑了一声，声音轻得仿佛是他的错觉。
顾怀年捻去指尖的粉，顿了片刻说道。
“ 王老师，你知道你们班会拉低京北多少名校录取率吗？”
夏秋秋的座位靠着墙，旁边是一排柜子，在她的视角看不到顾怀年，却一下子认出了他的声音。
有些沉，却格外好听。
她竖起耳朵贴在柜子上，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却停了。
“ 也没…这么夸张吧…”
王新奇结结巴巴地边说边偷看校长瞪着眼狠狠地比了个三的样子，挫败又尴尬地想撞墙。
京北高中在城里和其他三个学校并称四大，而且长年稳坐第一的位子，可去年那届高三和第二名的平均分差不过十几分。
老爷子对京北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年年关注着，看到这分数几乎立刻给现任校长打了个电话。
校长一头冷汗，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助理就给他发了条通知。
顾怀年要来京北实习。
实习啥啊？实习校长吗？
校长不敢问，等顾怀年来了也没明说，或者说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排，就稀里糊涂地开始带着他逛遍了京北。
逛着逛着顾怀年就关心起了升学率，他才顿觉这校长之位似乎还能再坐几年。
把今年的分数搞上去，根本对学校不感什么兴趣的顾怀年不就走了么？
可这拖后腿的F班…
校长很头疼，也不知怎么搞定这些小祖宗。
王新奇听了校长的话，莫名觉得有些生气，红着脸难得大着胆子打断校长的喋喋不休地贬低着F班的话。
“ 虽然我们F班成绩不好，但是他们很努力了！”
顾怀年撇过眼透过窗户看到一颗脑袋，她的手边还有上课摸鱼时画了一半的卡通画。
呲着大白牙举着拳头正在暴揍身下的野猪。
顾怀年从刚开始就觉得有些好笑。
他挑眉示意尚在气愤中把校长说得一愣一愣的王新奇。
王新奇顿时嘘声。
上节课上了太久，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打响了第二节课的铃。
F班的觉得心累，大半趴着睡觉，其他的不是发呆就是传小纸条。后排甚至还有个学生手忙脚乱地试图遮住快要冲到中央空调，被竖起的书本挡着的那自热火锅发出的烟雾。
偷听的脑袋越来越明显，似乎是奇怪怎么突然没声了，半个身子都直了起来，趴在柜子上。
顾怀年调高音量。
“ 算了，校长您还是把希望寄托在A班身上吧。”
夏秋秋吓了一跳，嘭地一声坐回椅子发出吱呀的声响。
F班被侮辱了，就等于夏秋秋被侮辱了。对着桌上崭新的数学书，夏秋秋拳头硬了。
“ 歌歌，学数学吗？”
简歌本来看着吃得满面红光的左排胖子不停吞口水呢，闻言一愣。
夏秋秋被鬼上身了是吧。
接下来的日子夏秋秋简直比鬼上身还可怕，她对着数学书左看右看。然后解开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追了她很久的A班男生。
“ 约吗？”
对面那头的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很久，才回了一句。
“ 这不好吧？”，过了一会儿又很快接上，“ 在哪？五分钟。”
夏秋秋很满意，抱着数学书趁午休时间带着简歌把他约在了第二食堂。
考不上秀才不罢休的夏秋秋打了满满一盆子的饭菜，还买了一大箱水和饮料，乖乖等着学霸的到来。
学霸来了，才发现此约非彼约。
一个小时的时间，学霸讲得两眼冒金星，刚刮的胡子都飞速地长了一大截。
简歌似懂非懂，夏秋秋一窍不通。
就这么讲了几天，原本对夏秋秋死缠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