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秋是F班的这件事不止父母,连一向忙着为夏秋秋挽尊的铁闺蜜兼同桌简歌都毫不意外。
等到夏秋秋猫着身子趁老班没注意时悄悄挪到后排,简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素描纸笔递给她。
直觉今日颇为乖顺的简歌有诈,夏秋秋不敢接,眯着眼问简歌打的什么主意。
简歌笑笑,“哎呀,今天校门口的门神不是你家男神嘛,我怕你想的发疯第一时间想画下来。”
夏秋秋对着简歌的调侃没什么反应,叹了口气接过纸机械般地画圈圈。
今天丢人丢大发了,她早就把顾怀年从初恋名单候选人身上剔除了。眼下只剩一点点好奇罢了。
简歌发觉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小公主像打了霜的茄子,双眼无神地一会儿乱画,一会儿咬着素描笔头纠结。也顿时没了调笑的心思。
“什么情况啊夏秋秋?”
简歌大骇,没心没肺的夏秋秋还能有愁的事儿?
夏秋秋有气无力地压低声音向狗头军师简歌娓娓道来美女生涯里最丢人的一天。
狗头军师听完一愣,笑得眼泪都快从嘴角流出来。
老班不悦地咳嗽两声简歌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按夏秋秋这傲娇又要面子的性格来说。
确实顾怀年是没戏了。
夏秋秋猛地抽回自己刚送给简歌不久,手中正在把玩的限量版手办。
简歌瞬间急了,“哎呀,还是有办法的嘛!”
夏秋秋凶狠地在手办脖子边比了个割喉的姿势,示意简歌再逗她的话,得落个人办双残的下场。
简歌心疼地呼呼好不容易才从夏秋秋那儿骗来的手办,眼巴巴地说,“说不定顾怀年就吃那种,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一类的…”
真当这是艾利斯顿商学院了是吧!
夏秋秋翻了个白眼,干脆埋头补觉。
要说夏秋秋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懒虫,除了画画,她数学课化学课物理课都能睡得很香且秒睡。
简歌悄悄为她盖上抽屉里的薄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大小姐很丢脸,简歌也只得陪着她忧伤四十五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行。
“叮──”
下课铃一响,老班跑得比底下昏昏欲睡的学生们还快。
F班几乎都是艺术生,文化课什么的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反正这些家长们有的是法子给他们铺好后路。班主任懒得管,当然也管不住。
夏秋秋伸了个懒腰,拒绝了简歌一起去小卖部的邀请,背着书包就离开舔舐伤口去了。
艺术生一上午就上一节课,其他时间都在搞艺术。
夏秋秋学的是国画,她不算很喜欢,但也不讨厌。
她很小的时候,看到电视剧里白衣飘飘的主角痛失爱人后,正用作画来一解相思之苦的恶俗桥段后感动不已。
留了好几滴鳄鱼的眼泪后立马把这想学国画的念头告诉了老妈。连诗云自然痛快地答应了,带着她满城找老师。
可是那培训班老师不过看了一眼夏秋秋填的表格便拒绝了。
理由是署名太难看会影响国画氛围。
夏秋秋气的要死,转身就报了书法班。她本就很聪明,不是那种老师安慰自己父母的“ 其实你的小孩很聪明,就是不努力”那种聪明。
她学毛笔字拢共几年,就能把兰亭序模仿个以假乱真。很快赌气般地在拒绝她的老师惊讶的目光下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页宣纸,随后踏上了国画这条不归路。
没想到这一画就是八九年,唯一坚持下来的习惯倒开拓了她以后的大学路。
学校里的国画老师很有实力,那种人自然不会刻板地要求学生准时几点几分地到达画室。
艺术嘛,不拘小节才是真。
所以夏秋秋来了这属于她的秘密基地,从沉重的书包里抽出一卷宣纸,裁了一段后举起来,在脸上比划着。
却没想到又见到了顾怀年。
他被湖面的波光闪得不像话似地发亮,只是个背影却也俊朗异常。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还在燃烧的烟,背对着夏秋秋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却也足够被迷住心神般地动摇了片刻,名单好像可以再调整一下。
身边传来瑟瑟的声响,顾怀年思绪被打断,掐了没抽几口的烟,默默环顾周围一圈。
长年打拳击的他莫名感觉上方有一股杀气。
他抬头,对上笑得有些傻气的姑娘。
顾怀年:“ ……”
他对夏秋秋这左手抱着砚台,右手扯着纸,正跨坐在粗壮树干的行为。
表示有些震惊。
同时也觉得这又穿裙子又套着运动裤的人看着有些熟悉。
夏秋秋无疑是漂亮的,不然也养不成自信到天下第一的性格。
她睫毛很长,眼睛圆溜溜,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顾怀年第一次没费什么力气便记住了没见过的脸。
他忍不住想问问这么小的身板是怎么爬上这有几层高的大树的,夏秋秋却抢先一步开口。
“ 你在这干嘛呢?”
语气好像这地是她的私人地界似的,顾怀年有些胸闷。当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