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着玄天仙尊的样子,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老狐狸。那老狐狸的笑容僵持了一会有些挂不住了,他心虚地看看我又看看玄天仙尊,最后说:“你们先坐,我这就去屋后取坛好酒来。”
玄天仙尊低着头没说话,他看那老狐狸走了才朝我招招手,我乖乖蹭坐到他身边将耳朵凑了过去。
玄天仙尊小声说:“那老狐狸精得要死,一会儿不论他说什么你都别理他只管朝他笑,他摸不准你的脾气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毕竟那么大一只狐狸阴沉沉的怎么都让人觉得瘆得慌,于是我连忙问:“不然……他会把我怎么样?”
“一会儿他肯定要叫你跟他喝酒划拳,你要是输了他就会啃你的手指头。”
“嚯……什么癖好啊这狐狸……”
等了好一会那老狐狸都没回来,我忍不住东瞧瞧西看看,整个酒馆不大,但这里的东西灵气缭绕十分新奇。除了长长的柜台之外就是各样的架子,上面摆放着无数小东西。
见狐狸久久不回,我忍不住又弯腰摸了一会五鬼叔,细数它身上的花纹。
玄天仙尊告诉我说,五鬼叔足足有五百岁,祖上算玄武那一支。老狐狸留它在这儿是因为缺踏脚的矮凳。
……五鬼叔是我男神,不许欺负老人……
玄天仙尊靠在柜台边,他挽起一只袖子露出一截白玉雕般的手腕,他的胳膊修长,手腕上还带着淡青色的血管。引人垂涎这个词虽然用在这里会显得我很猥琐,但是,非常合理。
他端起一只半透明的青玉酒盏,酒盏是空的,但他仍然作出饮酒的动作,一边轻酌一边眯起眼睛盯着我。
我脸上发烫,被他盯得心里又灼又痒,于是忍不住转过身装模做样地翻看架子上摆着的毛笔和书卷,嗅闻其中的瓶瓶罐罐,又将一串串干果摇得哗啦啦直响。
这间小店实在是奇怪,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待我左右看够了才发现其中草药最多,基本都悬挂在架子上和吊篮间。
玄天仙尊突然俯身凑在我身旁迅速地亲了一下我的脸颊,他把握的时机刚刚好,就在他刚亲完起身的时候,那老狐狸正好抱着一小坛子酒回来。
那酒坛不大,包装的却极漂亮。坛身用五彩的棉绳层层叠叠捆着,那样子就像城中站在花车上扮演神明的少女——坛子口还挂着一串金合欢。
“送您与姑娘的礼物,金合欢酒,您懂的,用来陪伴春宵一刻最合适不过了。”
那老狐狸脸上笑得像朵花,玄天仙尊难得对他满意地点点头。他将那坛子酒丢到我怀里,然后说:“我们回去喝。”
出了酒馆,我紧紧捧着那坛酒,面上有些红。
玄天仙尊忍不住偏着头笑眯眯说:“沉的话就让我拿。”
我摇摇头说:“小小一坛酒而已,不沉,我抱着就好。”
玄天仙尊伸手用力地在我头顶摸了又摸揉了又揉,他说:“你要是喜欢,等喝完了我再去跟那老狐狸要,嗯?”
我笑了笑,有些腼腆地呜呜叫了声好。
街上有许多吃食,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小吃和点心,物美价廉,琳琅满目,但可惜我辟谷已久,若是现在吃了就是破坏修为。
但这里之所以被叫做大都,那大都就一定不会让我失望。除了普通的小吃摊外,这里还有由灵植所幻化出的吃食。玄天仙尊耐心地讲解说,这些灵植灵力浓郁,有专门培养这些植物的匠人会将其做成不同种类的食物,专门供给修者食用。
提高灵力的作用不大,主要是为了解馋。
走进一家玲珑阁,若不是这家门口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招牌,我不敢相信这只是个买吃食的地方。入门后先要走过曲折游廊,地面上镶嵌着夜光石,在黑暗中散发出悠悠的光亮。
进去之后看见一个幽美的花园,最抢眼的则是院子中间两棵巨大的上梅树,树上开着的花似梅花又似落雪,在初春显得格外抢眼。
忽然不知从哪处蹿出几个仆人,簇拥着我们进了一间漂亮的大屋子,屋子里则是流觞曲水,琳琅满目的漂亮点心和色泽诱人的小吃在盘子上一个接一个随着流水进屋又从另一边送出去。
玄天仙尊指着盘子上目不暇接的吃食说:“这个,这个,那个,上次要的那个多一些,这个,这个,这个,那个不要,这个不要,那个多一些……”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点菜方式看得晕头转向,但玄天仙尊摸了摸我的后脑勺说:“这些都是叫他们打包送回咱们房间的,一会再带着你出去逛逛,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没去呢。”
我一把攥住玄天仙尊骨节分明的纤长的手指说:“太多了吃不完的……”
“吃不完就分给陌桑他们几个,我想每样都叫你尝尝,你喜欢吃什么等回去的时候再多打包一些带回去。”
我脸上有些涨红,周围几个服侍的小厮脸上全都带着恭敬的笑容,其中一个出来替我打圆场,他客气得说:“仙人,这些还是给您送到银川阁去?”
“对,去了之后交给狐狸,嘱咐他们不许叫‘别人’偷吃了。”
我一猜这个“别人”说的就是千仞兄,看来从前玄天仙尊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