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缸子里的豌豆一样,你以为很多,总觉得够用,却在一次次不以为意的放纵下耗尽,在需要的时候又追悔莫及。
陆离在白庙村躲着过了五天,明天童试就要开始了,范进在其妻子的送别下,背着行李独自前去县城。
见范进已经出发,陆离也跟了上去,与范进一直保持大约两百米的距离。不过范进一边走路一边拿着书本嘟囔着之乎者也,所以并没注意到陆离。
范进心里一片光明,与陆离分开后,他借着感觉写了篇还算不错的文章,甚至传到当地张乡绅耳中,让人邀请他去做客。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范进可谓意气风发,觉得此次一定可以高中。
到时找老丈人好好聊聊,最好可以蹭顿好饭,顺便带着媳妇去炫耀一下,相信那些大舌头的家伙们一定不敢再多说风凉话了!
“嘿,嘿嘿……”
范进在心中yy,不由得露出傻笑,刚有的一点文人风骨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看着前面乐个不停的范进,陆离感觉颇为无奈,但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范进,他也为之高兴。
看他走路时的欢悦,尽管身上的长袍不怎么亮丽,但好说没有破处,在新春刚来临的三月天,倒也套上了一件袄子,看着也不算寒酸。
变化可真大啊……想范进原来应是衣衫破旧,被冻得抱紧身子,鼻涕直流,也正是这副模样导致周进注意到他,联想到自己曾经与其何其相似,心有不忍,才让范进过了考试……
等等!陆离突然意识到,范进这良好的状态会不会引不起周进的共鸣,那么周进就不会让范进走后门了。
而以范进自己的水平嘛,陆离也吃不准,但为了任务完成更保险,也为了范进的未来命运,陆离准备做些什么。
对不住了,范进兄弟!
“嘿啊!”
嗖的一声,陆离把手中的板砖以一个适当的力度砸向范进的后脑勺。
不出所料,范进脑袋顺利地接住了板砖,丝滑地躺在地上。
“不会用过力了吧?”
陆离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凑到范进跟前,探了探范进鼻息,确定范进尚在人间才松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陆离还没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也可能是范进太细了,又或是板砖神器威力过大,范进虽然没死成功,但后脑却有一道伤疤,流出不少鲜血,不过还好只有红的。
看伤疤形状,应该是触发的1.5倍伤害,嗯,运气不好不坏。
陆离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角,确定大致是一个三角形后便给范进包扎起来。
一通忙活,陆离又把范进衣服撕破不少,当然,里面的棉花倒没抽出来,毕竟他也不是恶魔嘛?
陆离看着漫天随风飘荡的棉花心满意足,最后朝范进身上扔下几块小泥巴,放心离去。
“范进兄弟,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我也不愿意的,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懂了。”
心中暗爽,陆离哼着曲儿走远躲避起来,持续观察范进的状态,避免被人捡尸。
在陆离诛杀蚊子的九族后,范进总算晃晃悠悠地站起,只感觉头顶凉嗖嗖的,一抹,不由为温室效应做了一份贡献。
他头上竟有一块碗大的疤!刚刚没察觉,现在却感觉火辣辣的疼。
范进愣在原地,宕机三十多秒才重启,他大叫一声,在周围到处,试图找到凶手。
结果显而易见是无功而返,范进丧气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叹口气后重振精神。
“罢了,就当被狗咬了。”
范进摇摇头,继续上路,无论如何可不能错过考试。
可能是因为头部受伤,坏了脑子,导致范进没注意到头上被包扎过,毕竟狗是不会包扎伤口的!
不过范进现在的状态确实够凄惨的,衣袍仅能蔽体,一头血污,浑身脏兮兮的,和乞丐的差距就剩手里差个碗,且一双眼睛还算明亮,依然有一些希望的幻想在其中。
范进住着拐,总算在宵禁前进了县城,并在一处便宜客栈租了个通铺,打算洗漱后明天早就去考试。
至于衣服,咋自然没得换了,他就带了这一套衣服,至于再买?
如果三个铜板可以买到一套衣袍,范进保证磕完响头后买上一套。
范进挑了快茅草较厚的地方,抱着行李和衣而睡,期望能早点在梦里梦见明天的考题。
次日,一名打更人提着铜锣在街上从头跑到尾,不停敲打铜锣。被抢了工作的公鸡有些愤怒地高声打鸣,叫醒了习惯“生物钟”的人们。
闻声,所有早已待命的考生向考场方向赶去,企图多沾沾周进举人的才气。
周进站在众考生面前,禀报皇帝并宣读考场规则,下方一片安静。尽管大部分人听了十几次,都能完整背下来,但依然专心致志地听讲。
而范进就是其中一员,就算衣着破烂,但他仍睁大眼睛,全神贯注,深怕漏过什么重要信息。
而陆离由于不是考生,只能远远站在后方,和吃瓜群众们一起伸长脖子观察。见范进混入人群中并没被周进注意,赶紧跑到与范进呈直线的位置,发动血之眼,眼睛变得血红。
果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