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便看见一脸不善的阿芯站在院内。
“大小姐,您知道您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阿芯冷声道。
一见阿芯,施致腿都吓软了。
完蛋,又得被念。
连忙扯上笑脸,笑嘻嘻贴了上去好声好气道:“阿芯姑姑,错了错了。这次真是不小心的,玩着呢,脚下劲一下不注意使大了。”
阿芯冷冷看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你阿娘若是知道你如今是这般脾性,不知是喜还是怒。”
早在数年前,大夫人便命丧黄泉。留了一名心腹给施致,也就是阿芯。那时她还小,很多东西都不懂,是阿芯将年幼的施致一点点拉扯大。
然而不知何时起,年幼时乖巧可爱的大小姐好似变了一个人。开始变得睚眦必报,恩怨分明。大概是明白有些东西是必须得争一争的。
以往小宅内吃食是远远不够的,往往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小宅里人很少,仅有四人,做饭的陈嬷嬷,施致,阿芯,还有一个门神也就是侍卫,天天守着那大门。没有主仆之分,过得跟一家人一样。
就这么过了很久。有一日,阿芯发现施致失踪整整两日,不见踪影,心急如焚。
刚准备去求王府派人找寻,就见远处一名少女摇摇晃晃的往这边来。定是阿致,阿芯心想。
走近一看,的的确确是阿致。只不过面前的阿致落魄不堪,浑身湿透,将原本就瘦小的骨架,显得愈发瘦小可怜,额头上的血块也都要结痂了。
回去之后,阿芯问她你是不是去王府了。阿致让她别问了,她不想说。
很快,阿芯便猜到了,自那以后小宅里便再也不缺吃喝。衣食住行,都被王府安排的很好,非常好。
“阿娘说了,我是何种脾性她都视我为最重要之人。”施致冲阿芯眨了眨眼,试图唤醒残存的情分。
阿芯微笑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轻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施致又回到后院看起了那株奇异的花。摸了摸花苞,同它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若是叫旁人见着了,恐怕会说施家大小姐是个痴傻呆愣,整日整日同一株花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和仙家一样能和植物沟通呢。
施王府在人间还是颇有名头,可同那些半只脚踏入仙班的修仙之人可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仙府建于昆仑之巅,每五年便招一次生。每当那个时候,昆仑方圆几十里的客栈都人满为患。
原先大夫人还在世之时,昆仑曾送来一张请柬。邀请其女加入,这等美事原本是要落在施致头上的。
奈何二房手段了得,将其女送上了仙山。当时二房腹中有一个孩子,二房便急哄哄地借着由头。向老爷要来了这唯一的名额。
理由竟是其子托梦!
无稽之谈!大房的反对并未奏效,家主对大夫人说,你若是生一个男孩,这名额我便给了阿致!
大夫人当场便被堵的无话可说,掩面而泣。
……
那花隐隐泛光,施致只当是眼花,端起旁边的汤药直接倒在了那花的根部:“这可是好东西,是什么什么灵芝,我吃了一半,给你熬一点,剩下的给阿芯。我对你这么好,你可得快快开花!”
当汤药完全没入泥土,那光就黯淡了下去,好似诉苦一般。
天慢慢暗了下去,好似披了一层幕布。施致回了房间便熄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