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
萧玉栋和萧玉亭坐在上首,萧家的一干儿孙站在下首。
萧玉亭说了他去京兆府打听出来的事儿,一脸嫌弃地看着萧天行等人,鄙夷道:“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的是你们的亲爹娘!”
“若珍珍和富贵真的想报仇,尽可趁着这次机会将事情闹大,而不是直接说证人之一的供词不可信!”
“你们的心胸,差富贵和珍珍甚多!”
“你们,辜负了你们父亲的苦心!”
“三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萧天行懊恼地问,“富贵和珍珍走的时候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那是要跟我们绝交啊,怕是我们想道歉也不行的!”
萧玉栋生气了,他一拍桌子:“说什么屁话呢?你们错了还不想去道歉?”
“不管富贵和珍珍接受不接受,你们都得有个认错的态度!”
“怕富贵和珍珍不原谅,那就把诚意拿出来,别想着就轻飘飘一句对不住就完事儿了!”
萧玉亭跟着冷声呵斥道:“你们不想去道歉也行,我就替大哥执行家法!”
几兄弟顿时缩着脖子变得跟鹌鹑一样。
第二天一早,几兄弟就备上厚礼去袁家,结果被请进花厅半天才得知袁富贵去上林苑了,珍珍也不在家,不知道去哪儿了!
几兄弟失望而归。
一个个蔫儿吧得不行。
不过呢,也不是没有好的方面。
箫首辅这一步走对了,即便是他的老婆害死他的亲妹妹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朝堂上还是鸟悄的。
便是平日里最能蹦哒的御史也没弹劾他。
咋弹劾啊?
人家被老婆差点儿弄死,你去弹劾?
能把他从病床上给弹劾好了?
能把人给弹劾到朝堂上跟他们面红耳赤地争?
可拉倒吧!
至于是说胡氏。
人已经疯了,还得了疯狗症,你咬着她不放?
怕你才是得疯狗症的那个人儿!
箫首辅到底是简在帝心,皇帝亲自带着江院正去看他。
江院正检查完箫首辅的伤之后,亲自帮他换了药,从屋里出去皇帝就惯性地问:“萧爱卿怎么样了?”
皇帝问话之时,屋里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在 江院正的身上。
“回陛下的话,不容乐观啊!”江院正道。
这个回答虽然在众人的意料之内,但太医院的院正都来了,萧家人自然又是多抱了一丝希望。
这会儿……希望破灭。
有人已经眼含内光。
“你们太医院要尽全力救治萧爱卿!”皇帝命令道。
江院正道:“陛下,微
臣等自当竭尽全力地救治首辅大人!
也是县主将伤口处理得极好,不然……”
“若是县主能参与治疗,首辅大人能多两成的机会活命!”
“县主怎么不在此处?”
“臣听说县主是守在萧家的啊?”江院正疑惑地看向萧家人。
呵呵呵。
箫首辅那般精明能干的人,生几个儿子却一个比一个还……
蠢货一个个的。
不知道他们的爹娘需要珍珍么?
虽然太医院也厉害,但不得不说珍珍在某些方面是非常强的。
人家小姑娘眼巴巴地赶来,想方设法将首辅大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给他们能耐地,愣是把人给赶走了!
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故意膈应萧家人!
县主可是半个太医院的人,四舍五入就是太医院的人!
欺负县主,他们可是真能耐,也不怕以后劳烦到太医院的时候,太医院不尽心!
哼!
江院正说完,屋里鸦雀无声。
箫首辅的几个儿子都羞愧得很,他们去求富贵和珍珍原谅,但是门儿都没进去。
皇帝就像是看不到萧家人的窘迫一样,他冷声道:“珍珍简直太不懂事儿了,孰轻孰重搞不清楚么?这种时候她竟然不在?亏朕还这般信任她!她
简直辜负了朕的信任!”
萧玉栋冷汗津津,他撩袍子跪下去,萧玉亭跟其他萧家子孙也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这跟珍珍没关系,珍珍是被萧家的不肖儿孙给气走的!”
“陛下,是微臣……当时恰逢有人去告家母,微臣以为是富贵指使的,就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皇帝拉长声音:“照你这么说,是珍珍不懂事,不体贴,不体谅你们的难处和心情?”
“不是,不是,微臣没这个意思,是微臣怀疑富贵和珍珍,怕她不对家父家母尽心。是微臣的错。”萧天行慌忙磕头,他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给袁富贵父女撑腰。
若早知道皇帝这般护着他们父女,他就……他就……
可这父女两个何德何能,能让陛下这般看重?
袁富贵不学无术,袁珍珍也就是医术出众而已。
皇帝想要医术好的人还不容易吗?
袁珍珍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
果然是帝心难测,袁富贵和袁珍珍的运气简直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