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其实是想放陈安邦一条生路,如果他能治好,就把他送到边境自生自灭。
可一想到这个人享尽了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但是却三番五次地杀他的亲儿子。
故而老夫人这么一说,他就同意了。
陈安邦的症状跟他一样,想让他死很容易。
只是成国公从老夫人这里一出来,就有人来找他,说是珍珍来了,这会儿在陈安邦的屋里。
成国公忙赶了过去,看到珍珍这个美得发光的小丫头就忍不住露出笑脸来;“珍珍你来了?”
珍珍没笑,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国公爷不要这么热情喔,我可没有原谅你,我可是很讨厌国公府的!”
一股子悔意顿时从心底冒了出来,成国公涨红了脸,小心翼翼地问珍珍:“那珍珍要怎么样才能原谅爷爷啊?”
珍珍说:“国公爷不要乱攀亲戚喔,我爷爷已经死了,是你们国公府的人杀的!”
扎心了喂!
成国公捂着胸口,耐心地跟珍珍解释:“珍珍啊,我真的是你爷爷,你爹是我的亲儿子,陈安邦不是我的儿子,陈安邦才是袁家人。
这件事太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
但我发誓,我真的是你的亲爷爷!”
珍珍歪头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的话是不是真的。
成国公再接再厉地哄道:“我都跟你爹说好了,以后国公的爵位由他继承,等我老了就把爵位让给他,他就能当国公,以后你的弟弟也能当国公。”
“所以呢?”珍珍冲着他眨巴了下眼睛。“我的爹爹跟弟弟我会养,我们不稀罕国公府的爵位。”
成国公见珍珍这般排斥他,心说都怪陈安邦,他的连番刺杀,让小姑娘恨上国公府了。
当然他也有错,他忽略这件事,他包庇陈安邦都是他的错。
不过小丫头年纪太小,还不明白权势的重要性,成国公决定不跟珍珍扯这个,反正现在知道珍珍是他的亲孙女儿了,成国公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来哄孙女儿。
“珍珍真厉害!”成国公干巴巴地夸奖道。
珍珍把陈安邦身上的针拔了下来,就命人将他抬走。
成国公忙问:“珍珍你要带他去哪儿?”
“他几次三番伤害你们,我的意思是就不救了!”
珍珍摇头:“要救的!国公爷,这种病例虽然多,但是敢让我在脑袋顶上扎窟窿眼儿的却没有几个,你是第一个。
陈安邦是第二个!
所以我求了陛下,让陛下允许陈安邦
用罪躯为大梁的医疗事业做贡献!
我要带他去太医院,太医们都很稀罕这个病例。
这是陛下同意的,国公爷要是有什么意见就去跟陛下说喔!”
说完,珍珍就让人将陈安邦给抬走了,留下风中凌乱的国公爷。
陛下都开口了,他拦不住。
而且,他还不能使小动作,不然惹怒了陛下得不偿失。
然而老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她跟崔嬷嬷耳语几句,崔嬷嬷就找了太医院的关系,花重金买通了一个药童……
珍珍将人从国公府带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太医院,太医院的东西都准备妥当的,这回是江院正负责给陈安邦开瓢。
珍珍开启透视眼,跟太医们一起把脉,然后确认出血点。
江院正是真厉害,他没有透视眼,仅仅凭着把脉就确认出了两个出血点。
还有一个杨太医也厉害,他把出了另外一个出血点。
珍珍自问没有透视眼的话光凭把脉她是把不出来出血点的。
这说明她还差得远,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珍珍虚心跟他们请教,只是要下手的时候江院正还是有点没底,珍珍鼓励他道:“江院正,您最近给无数猪羊开过瓢,手上功夫应该很熟练了呀,不
要虚,拿起钻头就是干!”
江院正无奈地看了一眼珍珍:“他明明就是个人,怎么能当成猪呢?”
珍珍道:“可他是人渣呀,他几次想杀我爹和我们全家,我们全家全靠命硬才逃过的。”
“您要是失手了,那就是在帮我,帮我们全家报仇,我们全家都谢谢你!”
江院正:……
并没有被安慰到,谢谢!
其他几个太医倒是被珍珍给逗笑了,有一位老太医道:“江院正你要是不敢动手,那就老夫来,老夫不怕弄死人,反正是给珍珍全家报仇。”
江院正连忙护住工具:“一边儿去,下一个病人你们再猜拳,谁赢了谁上!”
陈安邦虽然中风,但是呢,他是有知觉的,他能听,但是不能说,也不能动。
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床板上任人宰割,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可再崩溃有什么用?
他无力反抗!
都怪老天爷,为什么不早点儿让他知道真相,若是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真相,那时候没有袁珍珍,袁富贵不过是个少年,那个时候派人去十里村灭袁家满门肯定很容易!
陈安邦的肠子都悔青了。
若是这世上有后悔药,便是倾家荡产他也要买!
如果上天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