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星河璀璨。
东昊宗一向以有钱闻名于修仙界,这次晚宴摆的排场极大。
居然包下一整个花萼楼,翩翩的鲛丝和名贵的花像不要钱似的装饰着整座楼,楼内铺着花纹繁复的地毯,檀香缓缓升腾。
更别说围绕着花萼楼,在河上飘着的无数花船了,简直是视金钱如粪土。
许彬带领着师弟师妹们前来赴约,刚走入大殿就惊呆了。
天玄宗虽然也不差钱,但走得是清流刻苦风,以艰苦的物质磨炼弟子们的意志。
于是乎,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大师兄看到周围的布景时眼都直了,颤抖道:
“额滴神啊,这是嘛呀?”
狐狸眼李旗在旁边也是震惊,但他还顾忌着天玄宗的脸面,假装镇定道:
“还行还行,还能看得过去。”
此时,许彬已经快趴在地上了,他凑近了仔细看地毯上的花纹,然后激动的指着上面说道:
“这居然是用金线绣的?!”
大殿里还有其它宗派的弟们,不少人看到了他的举动,不客气的当场就捂嘴笑了起来。
李旗面色一黑,连忙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大壮,求你了,给我不是,是给天玄宗留点面子行不行!”
“噢噢噢。”
许彬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实在有些丢人了,忙红着脸站好了。
一行人找到天玄宗的位置落了座。
“诶?我们的位置不错嘛!”
有弟子看着高台上的主座,再看看自己位置,发现离得并不算远。
天玄宗的位置正好在主座之下,靠左的一竖排。
此话一出,有人感叹道运气真好。
“确实不错,不过这可不单单是因为运气好。”
许彬的话一出口,大家都愣了。
刚刚那弟子好奇的问道:
“大师兄,那是因为什么呢?”
许彬作为天玄宗的大弟子,待的时间长了,自然知道一些隐秘。
他看着阮娇,神秘一笑,道:
“你们有所不知,阮掌门和东昊宗的掌门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咱们现在的位置,八成是东昊宗掌门特意关照过的。”
众人纷纷恍然大悟,原来东昊宗是友军。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宴席终于开始了。
东昊宗的掌门名为宋靖远,是个中年美大叔,与阮四湫的文雅相比多了些贵气。
宋靖远举杯向众人遥遥致意,又说了些助兴的漂亮话,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无论周围如何嘈杂,阮娇都不为所动,始终微垂着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
因为她早就被小桌上的精致点心勾去了魂儿,眼里全是粉嘟嘟的小兔子糕、绿豆糕、马蹄糕……
也因此,她没有注意到来自主位侧边的一道视线。
少年一袭白衣,正悠闲的摇着折扇,垂眸看她,眼底闪过一道流光。
反而是在她旁边的余奇和林千星立刻注意到了。
特别是余奇,他看着主位旁边的那个少年,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会是他?
晚宴行至中场,开始歌舞表演。面容姣好,体态轻盈的舞女们穿着仙气飘飘的衣裳,在大殿里翻飞起舞。
这是修仙界久违的盛会,大家都暂时抛弃对彼此的成见,开始推杯换盏,一醉方休。
这时,宋靖远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酒杯,对阮四湫笑着说道:
“阮兄,我记得娇娇和风竹还未出生时,我们曾经约定:若是两个娃娃都是男或者女,那就结为姐妹或者兄弟。”
“若是一男一女,则订下娃娃亲。”
“这事儿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阮四湫也喝了不少酒,脸上带着微红。他想了想,也笑道:
“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宋靖远就等他这句话了,继续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那不如我们给两个孩子订下婚期?”
阮娇惊了,她本来吃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扯到了嫁人?
而且嫁谁啊?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大意了,是鸿门宴啊!
她连忙抬头去看主位,却被主位旁的少年所吸引。
少年一袭月白长衫,其上还绣有翠竹暗纹,一把折扇尽显风流。
于是,她望进一双熟悉的狐狸眼中。
“宋风竹?”
少女呆呆的看着他,手里还捏着筷子,嘴边还残留着糕点的粉白。
宋风竹眼里的笑意更甚,狐狸眼简直要弯成两轮月牙。
阮娇顿时反应过来了,好嘛,在街上的时候他俩互相演呢。
她说自己叫阮盈盈,是天玄宗最底层的弟子,而他回敬她说自己是东昊城土著,根本不是修仙之人。
结果一个是掌门之女,一个是掌门之子……
此时,阮四湫的酒也醒了一半,人清醒了不少,皱着眉道:
“婚期?”
“宋兄,这婚姻大事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娇娇与风竹只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