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灵柯是在自己屋中用的。
蒋家虽不富裕,吃不起白面馒头,但总的来说蔬菜粗粮也能够吃饱。
而灵柯因着身体原因,吃的倒是比其他人好一些,但也只是掺了大量玉米面和红薯面以及一小点白面做成的面条,不好吃,但这也算是极好的饭食了。
至于官府发的六斗米……
刘红梅把它换成了银子,主要用来给原主治病。
但蒋丰收和蒋庆丰却认为那六斗米也有自己的一份,全部用来给原主治病就是在侵占他们的财产。
吃完晚饭又被刘红梅逼着喝了一大碗苦涩的汤药,灵柯方重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就她这身体,眼下都起不了身,还不如好好休养着。
而在她隔壁的西屋中,刘红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怎么了?”
被刘红梅翻腾的有些心烦意乱的蒋大海不满的开口。
听到自家老头的出声,刘红梅停了下来,并未出言。
就在蒋大海即将睡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道苍老的女声:
“他爹,不然我们分家吧。”
“什么?”
蒋大海本就没有睡熟,听到这话后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紧接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侧过身看向对方:
“你什么意思?”
刘红梅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还是算了。”
蒋大海盯着身旁的老伴半晌,见对方闭上眼睛没再说话,他方重新躺平,视线落在窗外明亮的圆月上,听着隔壁时不时传来的低咳,一时间睡意全无。
老大老二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且小儿子还是救了对方子女性命的人,这恩情就要记一辈子。
但……
也许是自己这个爹当真没教好吧。
思索良久,直到困意上涌,他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准备入睡。
而就在他想要闭上双眼的时候,一旁再次传来声音:
“秋收今天跟我说,他想要分家。”
老人的声音苍老中带着疲惫和倦意,甚至还有些气恼。
而被再次打断了睡意的蒋大海:……
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但听完对方的话,他心底的焦躁慢慢平息,最终只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等秋收身子好了再说吧。”
刘红梅没有再开口,蒋大海也并未出声,很快房间便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接下来的几天,灵柯专心养病,等能够自由行动了,还会去原主的的亲戚家中转转。
而蒋丰收和赵春桃又继续去城里买面条,但因着生意逐渐入不敷出,由一开始的两个人都去镇上,到后来的只有蒋丰收一个人,最终生意彻底黄了。
看着木桶坨了的杂面,刘红梅用手轻轻捞了捞,然却只抓上来一把碎面头,她顿时满脸心疼:
“你这怎么把面全给煮了?”
说话的功夫,吩咐蒋丰收将木桶抬下来送到厨房,中午大家吃面条。
然蒋丰收却并不行动,只是一声不吭的蹲坐在门槛上,脸色甚为难看。
见对方不听话,刘红梅有些不悦:
“丰收!你没听到我在说话吗?怎么还不动!”
“娘,我等下再弄!”
蒋丰收一脸阴沉的站起身,朝东厢房自己的屋子走去。
“蒋丰收!你给我站住!”
刘红梅厉声呵斥!
而就在此时,西厢房睡懒觉的蒋庆丰打开房门,打着哈欠有些欠扁的问道:
“怎么了?”
看到对方,刘红梅越发气恼:
“一个个都不听话了是吧!你们年纪大了,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了!”
蒋庆丰刚刚在屋子里自然知晓内中详情,只是打算出来看热闹,却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己身上,顿时满脸不满:
“娘,是大哥不听你的,你怎么还骂上我了?”
接着他对着即将进门的蒋丰收喊道:
“蒋丰收!娘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蒋丰收本就心情烦躁,听母亲训斥有些不满,此时再加上弟弟竟也敢斥责自己,血气上涌,转过身猛然冲到蒋庆丰面前,拎起对方的领口一脸怒容:
“蒋庆丰,你再说一遍!”
蒋庆丰虽作为老二,但在没有原主的那些年也是家中的老幺,备受宠爱,此时丝毫不惧:
“怎么?你自己没能耐跟娘发了脾气还想要找我的茬!”
听到这话,蒋丰收再也忍不住,一拳便朝蒋庆丰那挑衅的脸上砸了过去。
两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住手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刘红梅没想到二人竟打起来了,一拍大腿急忙阻拦。
听到动静的赵春桃和杨杏花也是忙从屋中跑了出来,身后各带着两个孩子。
赵春桃和杨杏花自是要帮自己男人的,但这种拉偏架的行为,让对方不满,很快两个女人也撕扯起来。
眼瞅着四人打作一团,刘红梅一时无法,急忙朝外跑去,准备去田里喊蒋大海。
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