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恭喜!”
滦城知府县衙后院,师爷对着上首的尚超举起了酒杯。
尚超端起后虚虚按了按手,笑道: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娃娃,还想管到爷爷头上,这滦城啊!可是我的地盘!”
说罢,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脸上满是得意和猖狂。
“大人说的极是!”
师爷一脸恭维,说着又给对方倒了一杯酒。
两人正在闲聊之际,房门猛然被人破开。
“什么人!”
师爷厉声询问!
尚超也是有些不满的看了过去。
手持宽刀的黑衣人让开,从分开的道路中走出一个高挑的青衫男子。
“你是姚承祥的人!”
灵柯目光冰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尚超之前也见过灵柯,知道对方不过是个没有子孙根的太监罢了,此时倒也丝毫不惧:
“既然知道,就赶紧滚!”
说着便想要再次喝一杯,但瞥见空荡荡的酒杯,视线在房中寻找师爷的影子。
只见刚刚还一脸谄媚的师爷此时竟吓得缩到了墙角,他顿时有些不满的瞪了对方一眼,随后便只能自己倒了一杯。
灵柯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对着身边的黑衣人挥了挥手:
“杀了!”
这种没有丝毫悔改,且还沾沾自喜的人,没有留着的必要。
尚超听到灵柯的话,则是一脸嘲讽,端起酒杯,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道:
“你一个太监,竟敢想对我堂堂从三品的知府动手,我看你是……”
话还没说完,一把闪着寒光的刀便割断了他的喉咙。
“啊!”
尚超颈间四处喷散的鲜血落到了一旁师爷的身上,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男人,吓得惊呼出声,接着胯下微微一热,一阵哗啦声响起。
灵柯看都没看对方一眼,转身离开。
师爷也和尚超有了同样的下场。
走出房间后,灵柯看着头顶仍旧绵绵的细雨,伸出手接了几缕,随后冷声道:
“你们先回京城!”
众人也并未多问,对着她拱了拱手,一群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灵柯则是踩着轻功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宅院。
“小唐,你来了。”
因年迈早就已出宫养老,住在老家滦城的兰嬷嬷看到灵柯后,在小丫鬟的搀扶下上前。
灵柯走上前,对着兰嬷嬷拱了拱手:
“此番有劳兰嬷嬷了。”
兰嬷嬷摆摆手,一脸慈和道:
“若非你找到殿下,殿下早就没命了。”
灵柯叹了口气:
“也是殿下命大。”
兰嬷嬷听此,调笑道:
“你不是不信命么?”
灵柯挑了挑眉:
“好的我信,坏的不信!”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说姚承恩命大,那当真一点都不假。
灵柯顺着清河水流的方向,一路疾行,然越走心中的担忧越盛,却没想到姚承恩竟被一棵大树挂住了衣衫和腰带。
而她来的时候正正好,因为就在她刚下马的瞬间,姚承恩的腰带和衣衫被撕裂,少年正要被卷入前方因水流湍急而形成的漩涡中。
见此,灵柯急忙踩着轻功将姚承恩捞了上来。
将人救上来后,灵柯方发现姚承恩竟已闭过气去,见此她忙进行急救处理,然后因过于着急……不小心把对方的肋骨按折了。
当然姚承恩也终于恢复了气息。
灵柯想了想最终将姚承恩送到了兰嬷嬷家中暂时安顿下来。
坐在床前,看着少年清瘦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小脸,灵柯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之前一直想着让姚承恩自己成长,等姚宇辰死后,顺利且和平的继位,但在察觉到对方失去气息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一定要强逼着姚承恩成长?为什么一定要让对方成为一个精于谋略的人?
她明知道姚承恩并不擅长这些,也不喜欢这些,却还是让少年去遭受这些磨难,她到底在做什么!
伸手在姚承恩的脸上轻轻划过,灵柯下定了决心!
既然对方喜欢玩刺杀,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
祥王府。
书房中,户部尚书看着上首的姚承祥有些担忧的问道:
“殿下,事情当真会顺利吗?”
姚承祥掀开盖碗,轻轻撇了撇上层的茶汤,笑道:
“外祖还不信我吗?”
见户部尚书仍旧有些忧心,他便继续说道:
“滦城知府尚超早就投靠了我,我手中可有他不少把柄,他一定会动手的!”
虽听对方这般说,户部尚书心中却隐隐有一股莫名的恐慌,但见姚承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得叹道:
“望事情当真如殿下所言吧。”
其实他和姚承祥选择在如此风口浪尖上动手,也是别无其他办法。
户部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掌管户籍和财政的部门,每日有大笔资金流入流出。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