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门口。
卢雁着急的从门内跑出来,看着门口围着的众人,顿时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但还是强撑着身子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顾良俊笑道:
“郡王,露儿眼下病着,您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顾良俊听清楚了对方这是拿李朝露在威胁自己,不由眯了眯眼,然看到卢雁身边站着的灵柯后,顿时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本王来此,自是为了阳儿的婚事。”
听此,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这李家二小姐当真是勾搭上了自家姐夫!”
“李大小姐真可怜,眼下病着,夫君竟回娘家求娶自己的妹妹!”
“我朝自古都是一妻多妾制,这李二小姐难不成是要做妾?”
……
众人的议论声,更是让本就脸色苍白的卢雁听的焦急万分,身子微微晃了晃,差点摔倒。
灵柯上前握住卢雁的胳膊,随后让对方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接着目光锐利的看向门外正一脸得意的顾良俊,冷声道:
“端阳郡王,您虽为我姐夫,但我的亲事自有母亲和父亲操持,就不劳您多费心了。”
顾良俊听此,脸色有些难看。
一旁的卢雁也是强撑着恢复了神志,随后轻轻拍了拍灵柯的肩膀,站在了她的面前:
“郡王,小女朝阳已在相看人家,若是郡王有合适的人家可与臣妇直言。”
接着又挺了挺腰板,继续开口:
“臣妇虽不才,但家夫为当朝礼部侍郎,自是深明礼法之重,古人有云“礼法不兴诸乱之由也”,小女朝露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今日郡王带此厚礼来我李家,可是为了感激我李府育得如此良妇,特予以重礼前来拜谢?”
灵柯听此,深觉得自己当真不是宅斗的料。
卢雁这把黑说成红的本事,果然值得学习。
顾良俊被卢雁这一袭话说的也是脸色发青。
不过想到之前李朝露所作所为,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
“岳母这话可有失偏颇,李氏所为可是犯了好妒之条。”
接着拍了拍手,一位鼻青脸肿,脸上满是血水的姑娘被人抬了上来。
灵柯看着那被打成猪头的女子,隐约看出几分小草的模样,不过却也并未出声。
顾良俊满眼深情的走到被打的看不出模样,出气多进气少的小草面前,蹲下身子轻声唤道:
“草儿,你醒醒。”
见对方毫无动静,他一脸气愤的站起身,冷声道:
“岳母,此为我之前在相府收的姨娘,名唤小草。”
说到相府的时候,他的唇角微微上翘,眼中满是冷嘲。
卢雁看着地上的小草,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这姑娘估计活不过今天!
顾良俊挑眉看向台阶上脸色发白的卢雁,语带威胁:
“不知岳母是否想知道草儿身上的伤如何而来?”
卢雁哪里不明白顾良俊的意思,若是她不同意小女儿嫁给对方,眼下顾良俊便会将大女儿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届时李家的名声将会毁于一旦,小女儿也会受此连累。
而就在僵持之际,灵柯走到了卢雁身前,对着顾良俊微微一礼。
就在顾良俊以为对方要同意这门亲事的时候,灵柯却冷声道:
“端阳郡王,若您是因着您的姨娘受伤来我李家找公道,那自是来错了地方,京兆府的张大人眼下还未下衙,您可以带着这位草姨娘去那边让张大人查清楚,也好将恶人绳之以法,以敬我南平国百年律法。”
一旁的卢雁听此有些诧异,随后眼神闪了闪。
顾良俊只觉得灵柯的话仿若是一盆凉水将自己从头浇到了脚,心中满是被人挑衅的恼怒:
“李二小姐,你莫要因着当年之事便得寸进尺!”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这还当真是有趣了。
端阳郡王来此带的箱子很明显就是下聘之物,而李夫人则是将其往谢礼上扣,但眼下看着李二小姐好像对端阳郡王也没那个意思,那郡王所言当年之事又是何故?
这里面的故事和秘密又是何等精彩?
众人虽因着顾良俊和李府的门第不敢随意出声,但也互相打着眉眼官司。
卢雁听到顾良俊提及当年之事脸色又白了几分,随即呵斥道:
“端阳郡王莫要胡言,小女从未与你私下见面,何来当年之说。”
顾良俊确实对灵柯有几分意思,但刚刚对方那毫不客气的话,也是让他丢了脸面,眼下也没有继续隐藏自己目的的意思,直言道:
“当年若不是李朝露冒认,我所求娶之人便是李二小姐!”
顾良俊一番话,顿时让众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卢雁则是心神大震,差点厥过去。
而就在此时,翠柳带着李朝露一行人终于赶到。
卢雁眼前一亮,忙打起精神,看了听到侍卫的回禀后脸色有些难看的顾良俊一眼,随即被灵柯搀扶着一步步走到李朝露的马车旁。
掀开车帘时,她有些爱怜的看了灵柯一眼,随后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