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齐齐看向那婆子。
婆子道:“俞大夫既说了那被单甚脏,又从垃圾桶里捡出,自是要单独洗的。”
穆青然转头对着俞大夫道:“俞大夫还有何要狡辩?”
俞大夫此时已是满脸扭曲,恨恨地瞪着穆青然道:“单凭一条被单,你就想定老夫的罪,老夫不服!”
穆青然见他还是硬撑着不认罪,脸上浮起一抹冷意,言之凿凿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毒,正是五花蛇毒。”
俞大夫吃惊地盯着穆青然,“你怎认识这毒?”
穆青然心想,我怎么不识此毒,不认识那么多毒,我家那祖传的“一丸解千毒”的解毒丸是怎么炼出来的!
她冷笑一声,“这毒有一个特点,不知俞大夫知晓不?”
俞大夫惊讶地看向她,不知她要说什么?
穆青然不等他反应,又继续道:“这毒极有吸附性,一旦有人碰过,即使手上没有沾上半点,也会或多或少留下细不可察的黑点。这些黑点不致命,寻常人都不会在意,只是会让你手上有些酸麻的感觉。”
俞大夫听闻,两手不觉抖动了一下,但他握紧拳头,强作镇静。心里不住地骂自己,原本以为没什么的小痕迹,竟然让这贼小子看出端倪,还是有些大意了。
符飏温润如玉的脸此时也布满阴云,他对着俞大夫冷冷道:“如果俞大夫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妨将手伸出来,瞧瞧手上是否有那小黑点。”
看俞大夫不动,孟御医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把攥紧的手掌拨开,发现他的右手掌和指缝里果然有零星的黑色小斑点。
此时,那婆子也伸开了自己那胖肿的手掌,手心手背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俞大夫此时已面如死灰。
符飏见此情景,不由大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嗣下狠手!”
俞大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磕着头,涕泗横流,口里不住地喊着:“殿下,饶命,都是老朽一念之差,犯下如此大错,老朽再不敢了,请殿下饶过老朽吧!”
符飏登地站了起来,怒不可遏,“说,谁指使你的,你意欲何为?”
俞大夫颤抖着说出原委:“老朽在此一带,也是个名医,却不想让这个黄毛小子占了风头。老朽看到榕王的腿伤即将大好,若是真让这小子治好了榕王的腿,老朽岂不是名声尽毁!”
俞大夫停顿了会儿,喘了口气,哽咽着继续道:“老朽便买了这毒药,趁人不备,洒在了榕王的被单上。心想等把这小子赶走,老朽再给榕王解了毒,就可再给榕王诊治。”
俞大夫老泪纵横,“殿下,老朽并非真想害死榕王,只是一时糊涂,才酿下大错,殿下饶命啊!”
“你个黑心的大夫!”在一边已经忍无可忍的陌风,上来就给了他一拳。
俞大夫“哎哟”一声,应声倒地。他爬在地上,不住地向符飏磕头:“殿下饶命,都是老朽一时糊涂,毁了一身清名,还差点害死榕王!”
符飏震怒,脸色铁青。穆青然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璟王,不由得想,若是他知道自己骗了他,会是怎样,不会杀了自己的吧?
她这里心里还揪着,那边符飏已经下了命令。
“来人,将这个黑心的大夫拉出去杖打三十大板,再送进府牢看押,重重惩治!”
随后,应声进来两个护卫,将人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庭院里便响起杀猪般的嚎叫声。
屋里,余怒未消的符飏又转过头来对那婆子道:“你既已发现被单有问题,为何不禀报?”
那婆子此时已吓得颤颤兢兢。
她赶忙道:“奴家起初以为自己得了病,就去看诊,郎中给开了药方,但不管用。”
“奴家突然想起许是那被单有问题,就去找陌侍卫,但被俞大夫拦住,老奴怕被俞大夫发现,只好先回了家,让儿媳先替老奴干那浆洗的活。”
那婆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殿下饶命,老奴该说的都说了,其它的却是一概不知!”
符飏看着婆子,对护卫道:“赶出府去!”
那婆子连磕了几个头,谢了符飏,赶紧起身往外走。
穆青然跟上去,给了婆子一粒解药,婆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屋内寂然无声,下人上来,给符飏端上一杯热茶,符飏抿了一口。
他看向旁边还站着的穆青然,淡淡道:“你还有事?为何还在这杵着?”
穆青然很是为难,但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瞒下去了,于是给符飏深深施了一礼道:“在下沐白青,请殿下恕罪!”
符飏大吃一惊,正端着的茶碗差点掉到地上。他瞪着双眼,由于生气,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张了半天嘴,才向穆青然发出了一连串的拷问:
“你...你...你,竟然是三弟身边的那个洒扫!你竟然骗了本王,不,你骗了所有人!你为何现在这般样子?以往为何以丑遮面?你这究竟是为何?”
穆青然当然不能说真话。“实不相瞒,在下并不想骗任何人,只是在下无意被掳到榕王府,被榕王当做洒扫。”
穆青然咽了一口唾沫,实在有些羞于启齿,当初不管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