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澜河,波光粼粼,有风吹过,船有些颠簸。
甲板上,一老妇,似有些晕船,脸色蜡黄,看起来万般难受,旁边的年轻姑娘似是老妇的女儿,甚是焦急,不停地安慰,捶背。
穆青然走过去,拿出一粒药,递给那姑娘,温和地道:“老人定是晕船,我这里有治晕吐的药,吃一颗会舒服些。”
姑娘有些疑惑,穆青然也不勉强,“姑娘若信我,就吃;不信,扔了便是。”
说完,就要回到自己的客舱。
跟过来的霍逸瞥了她一眼,悄声道:“丫头,不要多事,好心未必有好报!”
穆青然瞪了他一眼,“那学医作甚,耍吗?公子家世代为医,难道希望个个都生病?”
霍逸叹了口气,摆摆手,“本公子不是那个意思。”
穆青然不理他,回到自己的客舱,霍逸也挤了过来。
“去、去、去,男女授受不亲。”穆青然推了他一把。
霍逸戏谑道:“那你与顾念芙一起?”
穆青然看见他坏笑,反唇相讥,“你与她自小定亲,挤一起正合适,正好可以培养培养感情。”
霍逸一听,有点恼,负气走了出去。
谁知,半夜,有人使劲敲船舱的门,穆青然打开门,一看,是白日里见的那姑娘。
只见她满眼腥红,见着穆青然就破口大骂:
“我说你为什么那么好心,原来你是个骗子,你到底让我母亲吃了什么?她现在口吐白沫,命悬一线。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母亲?”
说着,就要扑上来,伸手要打穆青然。
穆青然一时懵了,药肯定没错,那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一把抓住姑娘的手,怒道:“你母亲到底怎么了,引我去看看。”
忽然,船上有人喊:“杀人了,快来人呵,杀人了!”
接着船剧烈地摇晃起来,一时间,船上大乱。
霍逸也听到声音,走了过来。他问:“怎么回事?”
还未听到有人回话,就听到“啊”的一声尖叫,伴随着“扑通”一声,似有人落水了,随后听到一声呼叫,“霍哥哥救我!”
霍逸和穆青然脸色一变,霍逸想也没想,转身跳下河,去救顾念芙。
随着船摆动得越来越厉害,船上不断有人落水,一片鬼哭狼嚎。
穆青然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稳住,要稳住。
她随着那姑娘来到老妇的客舱,看到老妇已晕了过去。
她收敛心神,给老妇把了脉,确定老妇并不是吃了自己的晕船药导致的。
她对那姑娘道:“昨日,你母亲吃了我给的药,晕船症状是否好转?”
那姑娘回想了下,“似乎有好转。”
穆青然又问:“昨日吃完药之后,又吃了什么?”
“昨日,船家烤的鱼,我看甚好,就买了一只给我母亲吃下。”
那姑娘说完,自己也惊了一下,难道不是药的问题?
昨日,她母亲说,这鱼的味道甚是有些怪,突然警觉起来,莫非错怪了这公子。
穆青然判断,定是那鱼有问题。
“我母亲可有救?”姑娘焦急地问。
穆青然没空理她,既然明确了病因,她立马拿出解毒丸给老妇服下。
本来应该再做个针灸最好,但是现在船不稳,根本没条件。
所以她只好对那姑娘道:“你母亲昨日吃的鱼定然有毒,我已经给她吃了解毒药,已无性命之忧,只是两个时辰内不要再进食。”
姑娘半信半疑地看着穆青然,“公子,你所言当真?”
“信不信由你,半个时辰后定然醒转,你好生看着。”
穆青然解决了这边的问题,赶紧摇摇晃晃地到船边去看霍逸是否救起了顾姑娘,谁知连个影子都没有,心里顿时有点慌。
按理来说,以霍逸的水平,救顾念芙不可能花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动静。
然而,根本没有时间让她多想,船上突然上来一帮人。不过还好,看起来像是官家人。
那些人一上船,问,“谁杀人了,有人死了?”
大家都惊恐地互相看着,不知刚才是谁喊的,那帮人又搜查了一番,也没搜出个所以然。
看到老妇,那帮人的头领走过来,问道:“这老妇如何躺在这里?”
老妇的女儿道:“误吃了船老大家有毒的鱼。”
那人疑惑地道:“什么?”
突然他把脑门一拍,“NND,上当了,走,赶快回大船。”
这时,穆青然才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艘大船上,火光冲天,乱作一团。
她灵光一现,心想不好,刚才莫不是有人声东击西,故意将大船上的护卫吸引过来,然后实施抢劫。
正在她脑子胡乱猜测之时,听到一声喊叫,“船家跑了!”
而穆青然也惊愕地看到,船老大不知何时跳船跑了,所以船摇来晃去,随时都要翻的样子。
那姑娘看着昏迷的老妇,慌里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穆青然突然想到,昨日好像在哪里看到有一个竹筏。
她很快跑到船后,将船壁上挂着的备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