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春的男人洪秀才,找了半天也没瞧见自家娘子。
此时竟看到自家娘子跟着两位大人出来,心下有点胆怯,更多是惊诧。
他现在才知道,除了知府许大人,另一位是从京城来的,竟然是榕王殿下,这事可闹大了!
本来他心中还窃喜,此次定能将娘子抓回去。
不料,一起来的男人,竟没有一个将娘子抓回去,劝更是无用。
他原本是气冲冲上山来的,此时,却不得不摆出笑脸,
他悄悄走到怒春身边,央求道:“娘子,跟为夫回家吧,那小妾的事,为夫也不与你计较了。”
怒春圆目一瞪,冷冷道:“奴家已与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岂有再回你洪家的道理!你回去吧,别再来寻奴家。”
说完,扯开男人拉她的手,不再理睬这个让她伤透心的男人。
洪秀才毕竟是个读书人,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被曾经的发妻如此拒绝,脸色难看,尴尬不已。
几个男人,见娘子都不肯回家,又见榕王和许知府过来,都松了拉扯自家娘子的手,齐齐跪了下来。
“求大人开恩,放我等娘子回家!”
这时,怒春给两位大人施礼道:
“殿下,知府大人,你们也瞧见了,这里的女子都不是掳来的,是她们为家事或生计所迫,自愿来的。若是她们愿意回去,本帮必放行。”
“若想留下,奴家这做大掌柜的,保证一定按照沐公子的指点,好好做事,做买卖,让菊花帮由山匪变成正经的生意人。”
“怒春在这里夸下海口,若有违背,我必以死谢罪!”
洪秀才看着自家娘子这气势,惊着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自家娘子,变化如此之大,她哪来的胆气?
符昭眸色淡淡,幽幽转向许知府:“知府大人以为如何?”
许知府捋了捋胡子,略为思忖。
这个官场老江湖,跟着榕王这半日,基本搞清楚了榕王的态度。
他清了清嗓子,慨然道:“臣觉得怒大掌柜所言极是,放她们一条生路,好好营生,实为一条正道!”
符昭看到这许知府还算上道,于是对那几个男人道:
“自家夫人守不住,自是自个儿也有问题,回去闭门思过。你家夫人既在此不愿回去,就让她们在此好好学点本事。若以后还想回,再回不迟。好了,都起来吧,下山。”
说罢,迈腿往外走去。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符昭没走几步,又望向穆青然,“你还不走?”
穆青然赶忙道:“殿下先行,我还要再安顿安顿,不能让殿下的银子打了水漂不是?”
符昭又换上平时一贯的冷淡风,“哼”了一声,离开了。
陌风看着主子脸上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问道:“主子,为何不把沐公子带走?”
“且看他还要作甚?”符昭淡淡道,嘴角微微扬起。
符昭走后,穆青然长长地舒了口气。
怒春与众女子更是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怒春带着菊花帮众姐妹给穆青然结结实实行了一个大礼。
“承蒙沐公子不弃,危难之际,挺身相帮,此生此世,大恩难报,今后我菊花帮,唯沐公子马首是瞻。望沐公子接过菊花帮大当家的名号。”
怒春双膝跪地,双手捧着一个刻着菊花帮名号的铜牌,要献给穆青然。
穆青然忙扶起怒春,“怒大当家的,万万不可。这名号还是你担着。我们的关系都在合同里。大家都起来,容我给你们细细解释。”
穆青然让各位女子都坐好,然后把生意如何进行,给大家理了理,股份如何划分,如何拿红利都细细解释了一番。
在场的女子们有的听明白了,有的听的云里雾里。
但有一点她们明白,干这事,有人出大本,她们只出一小部分钱,没钱还可出劳力,反正稳赚不赔。
还有就是她们都是这个营生的主子,只是占的份量大小的区别。
一时之下,大家都双手赞成。
怒春根据产业链和女子们的特长分了组,各尽其职。
接下来,穆青然又手把手教她们毛衣毛裤毛妹及手套等织物的编织手法。这些女子都是做惯女工的,一学就会。
做鸭绒服也是,一教就会,穆青然只会画,自己的针线其实挺差的。
穆青然又教会了她们几份菜谱,还给她们试做,只是有些调料欠缺,她罗列了几种调料,要她们先去药铺采制一些。
比较费心思的是算帐。怒春给她介绍了一个姑娘,叫怨冬。
怨冬以前在家上过学,因为家里给她找了个70多岁的老财主,那老财主嫡妻跋扈,小妾有好几个,她自是不愿意,就逃了出来。
小女子长得挺水灵,心思也活络,穆青然教给她阿拉伯数字和记帐方法。
当她把四千两银票交给怒春,并让她签字画押的时候,怒春这个大当家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她没想到本想去抢劫,却招来两个给她带来活路的人。
当穆青然将生意之事交代了又交代,提出离开之时,怒春一众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