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进屋,脱掉大短裤,换上长裤。
香芹跟在背后,一个没注意,天德已经接近赤裸。
天德行动起来,手脚利索,很快就穿好衣服,找出自己那双最好的黄胶鞋穿上,鞋带扎的紧紧的。
从柜子里面,摸出四百块钱,揣进兜里。
临出门,又想起应该带一把刀,万一过不去的地方,砍棵树搭上。
找出砍柴弯刀,一看好多天不用,都已经有点锈了,借着屋檐水,赶紧在磨刀石上快速磨起。
收拾好,自己走了香芹留在这,也不是个事。
“香芹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天德,你这有伞没?”
“没有,我哪用得着那个。”
天德弯刀腰间一別,拉上房门。
扯过屋檐下剪头时用的床单,叠成双层,把香芹一包。
打横将香芹抱起,就走进雨地。
香芹被突然抱起,很是惊慌,不由双手抱住天德脖子,“傻德,放姐下来,一会人看见。”
“姐,下大雨,外面没人。”
香芹这才放松身体,把头埋在天德脖子里。
这一刻,心里安稳,只希望这路能长一点。
下大雨,泥土路被水泡的稀软,一脚都是一个坑,还很湿滑,不过天德下盘沉稳,抱个人也走的稳稳当当。
不管香芹愿不愿意,这点路天德不一会就走到。
院门口,天德将香芹放下,香芹却双手抱着脖子不松手。
香芹踮起脚,亲亲天德额头,“傻德,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天德将香芹往怀里一拉,紧紧一抱又松开,“香芹姐,放心,我走啦。”
香芹站院门口,看着天德迈着大步,头也不回走进雨幕,这才回房子,心里又开始揪心天德。
村口,秦茂勋、还有另外几个汉子,披着蓑衣站在村口张望。
见到天德啥雨具也没有,大步走过来。
秦茂勋问道:“天德,你干啥去?”
“我准备去镇上,香芹嫂不放心水悦,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看水情啊?”
秦茂勋道:“看啥水情,这雨大的要遭灾,有啥心情看,我们几个也是想去接娃,又怕路上不好走,还在这犹豫。”
天德想起,秦茂勋那个俊俊的闺女,也在镇上读高中。
“茂勋叔,我估计,这路十有八九是冲断了,你们过不去,我去也不打算接她回来,准备把水悦安顿住镇上。
你要是放心,我顺便安顿素珍跟水悦住一起,她们俩还有个伴。”
秦茂勋犹豫一下,“天德,这雨大,这山洪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有把握过去?”
“茂勋叔,我有点把握,再说,我过不去,你们就更不行。”
秦茂勋道:“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我闺女素珍,还有阳光也在镇上,他们两家孩子,一个叫秦阳新,一个秦阳岳,要是方便,都照顾一下。”
几个人一人塞给天德一百块钱,天德没推辞接过,“我见了他几个,就把钱给他们。”
山洪河水咆哮,平时的蜿蜒小河,已经变成黄色巨龙。
桃花谷村地势高一点,安全到没问题。
走出村口不远,不少路段,都是与水平齐或者泡在水里。
短短一段路,衣服都已经湿透,冰凉冰凉的。
天德运转功力,只保持身体温度,不多浪费灵力。
在泥水里高一脚低一脚,走出约三里地。
再看前面,路被冲断了,中间两丈多长一道大豁口。
这个距离,天德没有试过,感觉跳不过去。
想起离村子不远,有片竹林,又折回头去。
砍下一根茶缸粗的竹子,足三丈长有余,扛着竹子,又继续前进。
再次回到豁口,发现水冲的路面坍塌,豁口又宽了几尺。
天德不再犹豫,后退十几步,双手持竹竿中间,加速跑起来。
待到豁口处,腾空跳起,竹竿大头插进水中,如同撑杆跳。
待得竹竿竖起,双手迅速攀爬,然后借着跳起钱冲的势头,竹竿倒向另一边路接茬处。
天德顺利越过这第一道坎,竹竿却也没丢,继续带着。
路损毁的不少,接连还有几段小豁口,都借助这竹竿神器,轻松越过。
这路,天德轻松,要是秦茂勋几人,那就是莫大危险了。
走了五六里地,再看前方,天德傻眼了。
前面成了一片汪洋,路都不见了,脚下剩余半截路,就如同伸进汪洋的一段廊桥。
再仔细看看,想起这段路,路左手是老河道,路右手是开出来新河道。
修路后以路做堤坝,改成良田,结果洪水太大,冲毁路,水龙回到了老河道。
这中间断开上百丈长,天德看看手中竹竿,除非能凌空虚渡,这怎么也过不去啊。
转身望望回路,回去有负乡亲所托,也让香芹失望,往前走,这咋走...
忽又想起,老道讲过的故事,江湖高手,可以一苇渡江。
自己手中竹竿,咋都比一根芦苇强吧。
天德立刻动手,将长长竹竿,一截两短,粗长一截两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