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片刻功夫,罗松便驾车赶到了众人所在之处。
他飞身跳下马车,对扶丘和廖惊虹道:“宗主,廖掌院,咱们就此别过!”
对枯坐于地的褚人获和范长生理也不理,招呼左乔和叶冬寒上车。
三人乘马车一路向西北方向而行,距离怒剑峡越来越近,感受到的剑气也越来越浓。
罗松坐在车辕上,朝身后道:“左乔,还有小女娃儿,你们都是练剑的,先释放出罡气护体,我来跟你们说说这怒剑峡的故事。”
左乔和叶冬寒释放出体内灵气,萦绕于全身各处,形成了一道坚韧的护体罡气,周身所受的剑气侵袭立即大大减轻。
只听罗松开口道:“想必你们都知道一百多年前的符禺大战。大战之后,天剑宗宗主姬无殇率宗门众多好手前来救援,没想到却在这里遭受了伏击。”
“对头想在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埋伏下了数倍于天剑宗的好手。姬无殇不仅救人无望,眼看自己就要和一帮部下葬身此处。”
左乔知道,这个没见过面的姬无殇定是自己的外公了,不知他老人家这一战结果怎样?
他急欲知道下文,却见罗松眼望前方,停下不说,似是想起了无限往事。
过了一会,才听罗松继续说道:“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自己的手足兄弟,若是我当此时,也定会和姬宗主做出一样的选择。”
叶冬寒见左乔面色无比凝重,知道左乔对此事极为关心,她打断罗松的感慨,问道:
“罗长老,接下来怎样?”
罗松叹了口气道:“姬无殇真乃当世豪杰,为了保全一帮手足兄弟,愤而拔剑,一剑在那座山峰和大海之间斩下。”
“这一剑牵动天地之力,其威势无与伦比,将对手人皇境高手斩伤数人,在地上留下了这一条深深的峡谷。”
“正是这一剑断山河,镇住了对手所有人,天剑宗诸人才得以全身而退。不过...不过...”
左乔心中急不可耐,脱口问道:“罗叔叔,不过怎样?”
叶冬寒侧脸瞧了一眼左乔:你怎么称呼他罗叔叔?
只听罗松续道:“不过姬无殇斩出那一剑之后,据说自身消耗甚大,虽是伤了对手天...不少人,自身了动摇了根基,境界跌落甚多,从此江湖上再也没人见过他。”
左乔早已听出他话中夹了一个“天”字,上一次也是如此,知道他是无意中说出,若是追问,罗松定不会说。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仇人定然跟这个“天”字有莫大的关系。
左乔随即问道:“姬宗主他有没有死?”
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那是自然没有,位于战绝榜第二的人,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左乔继续问道:“那么位列战绝榜第一的人是谁?”
罗松回头瞧了左乔一眼,眼神中饱含深意:臭小子,想套老夫的话么?
他随即哈哈一笑,道:“什么战绝榜不战绝榜,都是老黄历了,现今已很少有人提起,不说也罢!”
说话间,马车已经来到怒剑峡附近,远远只见峡谷上搭着一座石桥,在石桥下方似有阵法防护。
来往行人车辆只能从石桥上经过,只是此时一个人也没有。
若不是他们路过,只怕这里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
左乔打眼一看,已知石桥下方设的是兑宫八卦防护阵,在东南与西北方向借助天地之力,削弱剑气对石桥的侵蚀。
石桥约摸只有十几丈宽,桥下峡谷却深达百丈。
左乔和叶冬寒路过桥上时,同时放眼向下望去。
只觉峡谷中剑气翻涌,剑意更如惊涛骇浪,经久不散。
叶冬寒看了一会,只觉双目刺痛,只得将脸转回车厢内。
悠悠说道:“我瞧这峡谷内的剑意,饱含悲愤和决绝,出剑之人当时定是伤心至极,绝望至极。”
罗松闻言回首道:“小女娃娃,你的见识倒也不凡,当年姬老的心境估计大抵正是如此...”
他话音未落,只感觉身周天地间仅有的灵气翻滚而来,一起涌向了身后的叶冬寒。
叶冬寒的气势也随之拔高,从筑基境初期巅峰,一直攀升到筑基境中期巅峰。
居然有人能够这样提升,罗松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撇了撇嘴,喃喃道:“你...你这小女娃子,这天赋真是近于妖孽...”
左乔对此已是见怪不怪,朝叶冬寒笑道:“冬寒,你老是这样,让别人还怎么活,能不能低调一点?”
见两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叶冬寒俏脸微红,轻声说道:
“我刚才感受到了峡谷中的剑意,心中隐隐有所感悟,便...便这样了...”
左乔从怒剑峡的剑意中也有不少感悟,叶冬寒的话让他思索更深。
不由想到如何才能以剑意沟通天地,发挥出至强一击。
正思索间,只听罗松接口道:“小女娃,你这种状况,只有天生剑骨才可能会有,了不起啊了不起。”
他随即向左乔道:“小子,你这可是捡到宝了!”
叶冬寒闻言脸色更红,轻轻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