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虹,你又何必如此动怒?”
见廖惊虹瞬间境界高过了自己,似乎在剑法上也有了新的感悟,扶丘不仅气势矮了几分,说话语气也变得极为客气。
廖惊虹见他表情变化如此之快,一改往日清俊公正的模样,不由心中升起一股鄙视。
她长剑向虚空一划,磅礴剑意向空中透射而出。
霎时间,这一片区域风云变幻,涌起了阵阵黑云,似有闪电随时都会落下。
扶丘见状惊得面无血色,细看之下,却见乌云只是盘旋在廖惊虹的头顶,似乎还有深深恶意。
“哈哈哈哈!廖惊虹,你万万没想到吧?你既已对我许下天道誓言,怎能再对我动手?”
原来廖惊虹当初来到玄灵宗之时,扶丘知道剑修大多桀骜不驯,生怕她修为高了之后压制不住,于是让她许下天道誓言。
当时廖惊虹心灰意冷,许两句誓言根本就没当回事,只是随口说了句:
“我廖惊虹对天道起誓,永不对宗主动手,否则天诛地灭”。
况且天道誓言对筑基境修士来说极不灵验,说了也就忘了。
但她此时已经是金丹境大圆满,等于半只脚已经跨进了超凡境,已经能与天地产生一丝感应。
天道无欺,她这一动手,立即引起了风云突变。
廖惊虹长叹一声,无奈收回长剑。
“师父!难道就没办法了么?”
叶冬寒知道师父已经无法阻挡此事,心中一痛,明知这句话无用,还是脱口而出。
没了廖惊虹的威胁,扶丘变得面色从容,又恢复了一宗之主的气派。
他缓步走向左乔,喝道:“小子,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还要本宗主亲自动手么?”
扶丘再次释放出威压,向左乔逼迫而来。
左乔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凛然不惧,长剑挥出,一道剑光横掠扶丘的颈中。
扶丘抬臂轻轻将剑芒击碎,喝道:“找死!”
他随即抬手向左乔头顶击下。
左乔只感觉浑身被一股雄厚的气机锁定,全身上下无法动弹分毫,只能闭目等死。
叶冬寒见状,不顾一切就要挡在左乔身前,却感觉面前劲风拂过,一道身影出现在左乔和扶丘的中间。
这道身影身材矮小,背部略显佝偻。
来者不是玄灵宗大长老罗松,还能是谁?
他朝着扶丘嘿嘿冷笑,“宗主,你但凡长点脑子,也该知道这小子是老夫的人。”
他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全没把宗主放在眼里。
罗松曾出手帮助过左乔,扶丘岂能不知?
但后来左乔几次历险,均不见罗松的身影,扶丘便对此产生了怀疑。
此刻罗松突然现身,他便知自己算漏了此人。
闻言他脸色微微一僵,但今日作为宗主他已经丢尽了面子,于是强自正色道:
“怎么了大长老,难道今日之事你也要干涉吗?可别忘了你当初伤重是谁救了你!”
他色厉内荏,面对金丹期大圆满的罗松,心中毫无底气。
“哈哈哈,不错,老夫没忘。老夫若是忘了,你还能安安稳稳做这么多年宗主?”
他缓缓向扶丘走进几步,继续说道:“玄灵宗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老夫懒得问,只是这小子的事老夫管定了。”
见罗松态度坚决,扶丘心里不由打了个突,左乔这小子只怕真的是来头不小。
在整个永宁郡,即便是把所有世家统统得罪了又能怎样?
可要是把面前的这尊金丹期大圆满的大神得罪了,他若是翻脸无情,自己如何承担得起?
诸般念头在心中涌过,扶丘气得铁青的脸色渐渐变得柔和,换上了一副笑脸。
“罗长老,您也知道,一旦踏上修行之路,心性十分重要。本宗主刚才也是为了考验左乔的心性,这小子果然心志坚忍,将来必成大器。”
见宗主服软,罗松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笑道:
“宗主难道不担心玄灵宗的局面不可收拾了么?”
扶丘面现痛心疾首之色:“玄灵宗被他们几人弄得乌烟瘴气,本宗主早就想出手整治了,今日多亏了惊虹和左乔,不然还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他随即转向廖惊虹道:“惊虹,这两名弟子就劳烦你送往先天宗罢。”
廖惊虹略一踌躇,只听罗松道:“罗某闲云野鹤一个,这事还是交给老朽罢,廖掌院离开在即,想必分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那就多谢大长老啦!”
廖惊虹闻言心中一喜,她和左乔将玄灵宗闹了个天翻地覆,留下一众弟子在宗门内,她还真的放心不下。
她朝罗松深深一揖,随即走到左乔和叶冬寒身边。
“乔儿,你适才所挥那一剑,是从何处学来?”
她向左乔轻声问道。
左乔已将自己身世向她表明,于是也不再隐瞒,低声道:“那日载春湖畔,母亲挥剑斩杀仇人,徒儿把那剑招记在了心里。”
廖惊虹微微点头,知道他所言不虚,除了他父母那等修为高绝之人,何人还能有如此剑招?
她低声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