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左乔悠悠醒转。
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面前是一张清新秀丽的少女脸庞。
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正睁着一双清澈明艳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左乔。
见左乔醒来,少女脸上担忧尽去,立即绽开了笑容。
“你醒了?”
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随即她转身出了房间,口中叫道:“爹爹,爹爹,这位哥哥醒了!”
左乔左右环顾,打量所在的这间房间。
只见房屋陈设极其简单,除一床外便只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镜子梳子发簪之类。
显然这是一间女孩的居室,自己岂不是躺在了女孩的闺房之中?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就要起身下床。
“小兄弟,你总算是醒了!”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左乔意欲起身,忙伸手轻轻按住了他肩头。
“别着急起身,身上可还有不适之处?”
男子已探查过左乔伤势,见他虽受重击却并无大碍。
仅仅脸上擦伤了皮肤,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迟迟不醒。
殊不知左乔连日奔波,身体早已极度疲惫,纵然只是撞晕过去,又岂是一时半会能够醒的。
“已经没事了。”
左乔连忙翻身下床,向男子拜倒:“多谢大叔救命之恩。”
“小兄弟客气了。”
男子连忙搀起左乔,“这件事说来惭愧,致使公子遇险,实在是我们父女之过。”
原来他为了让女儿练习功法武技,特意从山林深处引来了那只凶兽。
还没等到他女儿出手,凶兽已被左乔赶上。
幸亏这人当时就在左近,否则此刻左乔哪里还有命在?
“那凶兽是二阶妖兽啸月苍狼,开元境修士也未必是它对手,小兄弟凭肉身居然能与之一战,着实了不起。”
只一招便被击飞,第二招就险些送了性命,左乔脸上微微一红。
“大叔谬赞了。”
那人见左乔言语自若神情间毫无痛楚,定然已无大碍。
定定地瞧了左乔半晌,开口问道:“敢问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左乔见他言语和蔼,问得又十分诚挚,于是脱口答道:“小侄名叫左乔。”
话已出口便即后悔,我怎么竟这般轻信别人,随口就说出了自己真名。
可别遇上仇家才好,得赶紧想个法儿不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来历。
他思路电转,早已准备好了一整套说辞。
却见男子竟似十分激动,双手握住他手将他拉近几分,口中喃喃道:“是啊,是啊,我怎么竟没想到。”
左乔不知他言之所指,便不搭话。
“梨花满地,对,就是梨花满地!不是他的传人,又怎么可能会使这一招!”
男子几欲癫狂,握着左乔的手更加用力:“快告诉我,左师兄还活着,他还活着是不是?”
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眼眶湿润,险些流下泪来。
左乔见他感情真挚不似作伪,但片刻之间也难以下决心说出实情。
此事事关重大,只要一不留神落入圈套,救母报仇便成空想。
“不行,我不能这么去见他,宗主知道了岂能放过他,万一给人发现那可大大不妙。”
男子猛地松开左乔双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似乎彷徨无计。
那少女见父亲突然之间犹如魔怔,不禁暗暗惊异。
左乔当此之时,心中再无疑忌,脱口道:“我爹爹…我爹爹他…他已经死了。”
他神魂强大,早已感受到此人没有丝毫恶意。
话未出口,早已泣不成声。
尽管他心志坚定,此时还只是个少年,满腔悲愤压抑了数日,终于再也忍不住释放出来。
“什么?左殳师兄他…以他的修为谁又能够…”
他欲再询问,早见左乔已经哭成一个泪人,想问的话便再问不出口。
半晌之后,待左乔哭声甫定,男子轻扶左乔臂膀,柔声道:“孩子,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左乔遂把当日载春湖畔发生的一切,详细叙述了一遍。
他神魂强大记忆超强,口才又好,男子和少女听了直如亲身经历一般。
“叔叔,你知道他们来自哪里,知道那是什么宗门,是不是?”
左乔料定此人必知八长老和晁起来历,声音急切中带着几分凄厉。
男子默然神伤,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见左乔发问,思忖良久方才扶着左乔到床沿坐下,温言道:“乔儿,你可听说过百年之前的符禺大战?”
左乔道:“那日爹爹曾和那个叫晁起的恶人提起。”
男子点了点头,回忆起往事:“我的名字叫炎峰,那时你爹爹是天泽殿殿主,我是副殿主,晁起只是执事。我们均是宗门的核心弟子。”
至于什么宗门,他却只字不提。
左乔急欲知道,却又不便打断。
炎峰续道:“那一年,宗主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魔剑宗一批核心弟子,要来破坏符禺山的地下灵脉。”
“符禺山原本灵气充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