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严世蕃心动了。
他被王烈说得心动了。
“好茶,真香!”
王烈坐到严世蕃侧对面,也就是严嵩先前的座位上,自顾拿起了一个茶杯倒满,慢慢细品。
其余众人,也各自分坐大堂两边。
“东楼兄,现在可以说了吧?”
“可以,可以,不过我想看看阁下的庐山真面目!”
王烈听他说到这里,知道严世蕃是想最后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份,便抬起手来运功。
此时,严世蕃只觉陈香月钉在自己衣物上的银针晃动了起来。
笃笃笃笃笃笃!
不过一瞬间,所有银针从太师椅上飞出,钉入了一旁柱子上。
就在这个时候,王烈脸上的易容原料也开始慢慢剥落,露出了本来面目。
原来,李绫烟这套易容术有个弊端,就是不能运功,否则必然败相。
严世蕃一见,眼前这人三十多岁,星目剑眉,鼻梁高拱,是个孔武有力的年轻人,细看之下,确然是王烈无疑。
“东楼,还未向您引荐,这位是“海神爷”严山老,这位是“闹海弥勒”洪迪珍!”
严洪二人双双起身行礼。
“见过东楼小阁老!”
“二位,久仰,久仰了,这说起来,这位严山前辈还是我们本家啊!那这位公子是?”
严世蕃赶忙起身还礼,又转而问李绫烟的来路。
“这位是荆州府李建公子,一路同行来京的朋友。”
王烈赶忙介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和严世蕃多说李绫烟的情况。
“哦,原来是荆州府的李公子,请坐,各位,都请坐!”
“东楼兄,京城的邸抄上,将我们几人画得太像,官兵一眼便能认出,实在万不得已,才以这幅面目来拜见小阁老,请教筹海开禁之事,不周之处,还请您多多见谅。”
严世蕃点了点头,说:“烈兄,想必你也知道,朝廷海禁森严,大明祖训难违,家父虽位列内阁之首,也从来不敢多言此事。你既来京求我,即便我有心相帮,也不好直接在皇上面前代阁下陈情。”
严世蕃喝着茶,挺为难地说。
“东楼,我五岛众人,为朝廷不容,您不便出面,这是自然。
“不过我有一计谋划于君,应可暗度陈仓,助烈兄面圣陈情!”
“既有这等办法,王烈之诺,也绝不食言!”
王烈放下茶杯,信誓旦旦的说。
“好!烈兄果然是爽快人!你们可曾听过壬寅之变?”
壬寅宫变?
王烈没想到,严世蕃突然提到了这个。
刚才他们喝茶时,不也正谈到了这一出十八宫女夜刺皇帝的深宫奇案。
“这场宫闱变故,王烈是知道的,可这与我们面圣筹海有何关联?”
王烈对此十分不解。
“烈兄,你可知那些宫女当晚锁喉弑君之时,皇上身在何处?”
“皇上?不是就在皇宫里吗?”
王烈疑惑的问。
“诶,宫中有屋九千多间,我是问具体。”
“这……王烈孤陋寡闻,这可就说不出来了。”
“就在端妃娘娘住的延祺宫!当时方皇后把皇上救下来的时候,皇上神志不清,昏迷不醒,说不了一句话,皇后于是代为主政,将端妃也一并拿下治罪,与十八宫女一并凌迟于市,那叫一个惨啊。”
“东楼兄的意思是,端妃娘娘没有参与此事?”王烈问。
“不错,曹端妃自然是无辜的,按说当时啊,端妃正受皇上荣宠,还有个三岁的女儿,又怎么会和她们这些个低贱宫女密谋弑君?根本不可能。”
“看来方皇后此举,或有挟私之嫌。”王烈分析道。
“嗯,这我就不评价了。烈兄,我要说的是,曹端妃的这位爱女,也就是当今的宁安公主千岁殿下。嗯,你知道吗?”
严世蕃说话慢条斯理的,还时不时卖着关子。
他说的这又给自己倒起了茶,一边喝起来。
王烈还是云里雾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只见严世蕃说到这里,不说了,自顾的喝着茶,全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其余众人也不明所以。
“东楼兄,此话什么意思?”
“哦,烈兄,我说到哪了?”
“东楼兄,您说到了宁安公主。”
“嗐!烈兄,话都说到这了,再听不明白,就没有意思了吧?”
严世蕃此话一出,王烈恍然大悟。
“东楼兄,今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啊,哈哈哈!”
“呵呵,烈兄可真会开玩笑。”
“东楼兄,送佛送到西,要不您就再透露一些有用的?敢问宁安帝姬千岁,今在何处?又如何才能见到殿下的金面。”
严世蕃摆摆手,说:“诶,今天说的够多了,况且,我严家又不是宁安千岁殿下的小跟班,又如何知道她老人家的行藏啊?”
王烈点点头,道:“既如此,王烈谢过东楼兄了,我们这便告辞!”
严世蕃点点头说:“恕不远送!”便又喝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