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话说李绫烟带着龚廷贤和李东璧来到海盐渡,万民纷纷让道,在船舱中,正听一老郎中说王烈伤势过重,没救了。
严山老一听这话,指着老郎中怒骂:“你这没用的老东西,还敢自称姚半仙,你不是‘气死阎罗’吗,今日治不好公子爷,我、我砸了你的行头!”
洪迪珍赶忙又去拦他,说:“老哥哥,别急,要不再请教下赵华佗?”
说完,洪迪珍身后的郎中全都分列两旁,让出了另一位高瘦老者,十里八乡人称“赵华佗”。
严山老问:“赵华佗,您看这……”
只见赵华佗也摇了摇头说:“大公子昨夜与人激斗,体内的真炁本就耗损无几,以至神功不能护体,又被船上重物砸击,经脉崩裂,骨碎筋离,如今已在黄泉弥留,老夫实乃……实乃回天无力啊!”
李绫烟听到这,鼻子一酸。
严山老和洪迪珍也绝望了,他们今天上午得到了一百个这样的答案。
“我都不敢自称半仙、华佗,尔等庸碌之徒,当真是浪得虚名!”
船舱里传来一个声音,众人忙回头观望。
年轻的郎中,背着药匣,走了进来。
“你,你是何人?”姚半仙问。
“你这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啊!”赵华佗骂道。
“我乃金溪龚廷贤,你们既然治不好,哪还有脸站在这?全都给我出去,这里我来。”
“啊——龚老?”
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船舱里一片惊叹,严山老和洪迪珍见状大喜。
姚半仙和赵华佗各自心想:“就凭你?”然而龚廷贤盛名在外,二人不敢在现场倚老卖老,便率众郎中上前纷纷一拜。
“请小神医诊治!”
“我等告退!”
于是众人说完,鱼贯而出,龚廷贤二话不说,就上去给王烈把脉。
洪迪珍看到李绫烟,喜道:“李姑娘,原来这位龚神医是你请来的!公子爷必然有救了!”
李绫烟一侧身,介绍道:“还有这位李东璧先生,曾是太医院判,绫烟在嘉兴府城外巧遇二位,这便带来了!”
此时,严山老听了这话,脸上是愧色难当,从床头站起来。
“李姑娘,老头子昨夜说错了话,惹您生气,治好了公子爷,老头子听凭你处置!”
李绫烟淡然的说:“不,前辈骂得对,绫烟是狐狸变的,而且不知廉耻!”
严山老一愣。
洪迪珍笑道:“你看看,老贼头,这下,绫烟姑娘可不能轻饶了你!”
严山老道:“啊,那这怎么办?”
龚廷贤道:“哎呀,你们两个,也别在这废话了,出去出去。”
严山老赶忙道:“是是是,洪老弟,我们走!”
李东璧切了王烈的脉象,又看他面色,只见此时的王烈,那是满脸青紫如铁,毫无人色,李东璧便问:“贤弟,你有几份把握,我看这位大公子……”说到这李东璧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也没救了啊!”
龚廷贤摇摇头道:“诶,我刚看过,这种伤,寻常医药,指定是救不回来了,可兄长别忘了,此乃习武之人,又是童子之身,体内真炁是三华聚顶,五气朝元,骨骼经脉异于常人,辅以我‘金针渡劫’加以激活,嘿嘿,那便可以妙手回春了!”
李东璧一拍大腿,赞道:“想不到老弟修为,已是如此出神入化,超出愚兄老远了!今日正好大开眼界!”
龚廷贤笑道:“想学是吧?东璧兄,就怕你看一遍,还真学不会啊,哈哈哈,来,先帮我把他衣服脱了!”
李东璧退去王烈的衣衫,道:“好啊,贤弟你小看我!”
“没有没有,兄长那你瞧好便是!”龚廷贤对李绫烟说:“去,把那个茶几给我端过来!”
“是,先生!”李绫烟听龚廷贤此时竟还谈笑风生,心中的欢喜自是无可言说,见还能帮上点忙,便立刻照办。
龚廷贤在茶几上翻开一个布卷,里面百余细细的金针赫然呈现,细看之下,粗细长短,各有不一。
李绫烟担心龚廷贤取针分神,忙道:“先生,不如您说穴道,绫烟来下针吧!”
龚廷贤喜道:“嗯,你这姑娘还挺懂事!不过他既是你的师叔,你又是女儿身,不便下手,取来烛台,把针烧红便是,东璧兄,你来下针好了!”
李绫烟重重“嗯”了一声,李东璧道:“好,贤弟请讲!”
“第一针,足少阴肾经,涌泉穴!”
李绫烟将烧红的金针交给李东璧,对着王烈的脚底就是一针。
李东璧问:“为什么是这里?”
龚廷贤道:“肾主骨生髓啊,先后天的精元皆自此出,总领人身百脉!”
李东璧说:“哦,是这样啊,言之有理!”
龚廷贤道:“姑娘,你可要看清楚了,不要拿错了金针,每条不同的经脉,用针的长短、粗细,也各有不一,我那布卷上自有标注,你要是弄错了一星半点,可就怪不得我了。”
李绫烟道:“是!先生!”
龚廷贤说:“第二针下到手阳明大肠经,天鼎穴!”
李绫烟又把针烧红了交给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