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书伟身为东川协会会长,名义上的圈中第一人,此刻却是战战兢兢。
只因对面盘坐蒲团的银发老人,实力太过强悍,就鉴宝技术方面,为全国泰斗级,就算总协的头头到此也得自称晚辈。
然而,陈风竟敢下战帖。
太疯了,是不是在做梦,如是的话,赶紧让我醒来,求求祖师爷了。
郭书伟心里嚎叫。
而陈风安坐蒲团上,和方念慈隔桌对视,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比陈君海当年上门,多有不如。”方念慈开口声如洪钟。
陈风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表面维持笑容,道:“请道长给个机会。”
方念慈面色有点难看,心想这小子比当年陈老头还狂妄。
要知道玄武庙,对圈里动态把握,比协会还细致。
陈风因是陈家人,早早被关注,有个人档案,从出生到如今二十五岁,上厕所的规律都被记载。
就在最近才在圈里起了点涟漪,之前就完全是普通人。
相比之下,陈老头小时候就展现超高天赋,没有成年就名声遍及圈里各角落,四十岁登山进居士大殿,依旧客气有礼貌,挑战都没敢提一声呢。
“若是输掉的话,在庙里服务五十年,施主能否接受?”
“可以。”陈风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哈哈…英雄出少年。”方念慈笑声满是轻视。
郭书伟吓得面色发白,拉陈风的手,声音颤抖道:“所谓服务不是你想的那样,之前有个人也是来挑战,失败后被留在庙里,每天为道长洗衣做饭,还终年无休,也不过才一年,人消瘦如棍子,下山后没多久就……”
方念慈这时呼叫徒弟吴青丰过来,去取三号柜三十六号箱子。
跟着过来的金标,虽不知要干什么,但见表哥面色沉重,赶紧返回去客堂,要把唐梦曦推过来改变局面。
同时间,陈风对关心自己的郭书伟表达感谢,并解释不用害怕,有信心能取得胜利。
郭书伟见劝说不动,哀叹混江湖几十年,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交心的,却要折损这里了。
陈风想安慰,金标推着轮椅进屋。
随着轮椅靠近,唐梦曦视线一直避开。
陈风立马惊觉,转念一想又放松了,毕竟老婆把事业排在第一位,也不是现在才知道,就笑着解释当前情况。
随后让唐梦曦先别答应方道长,等自己取得胜利获得筹码。
几人闻言面色一怔,郭书伟最先开口:“你整了那么大阵仗,结果只是要送妻子筹码,而不是要反对?”
“你真不反对大嫂继承玄武?”金标紧接着开口,一脸的错愕。
陈风皱眉道:“有个强力靠山,傻子才会谢绝呢。”
众人面色更狐疑,自然不反对,那为什么还要挑战古董圈的巅峰,发癫吗?
“依照我多年江湖经验,任何时候手里都要握着筹码,无论轻重,否则就会演变人身依附,别想施展所能完成心中梦想。”陈风脸色郑重道。
这话方念慈不爱听,比幼儿还纯净双眼闪过怒气,道:“玄武是秩序守护者。”
“巧了,我也是守护者。”陈风望向唐梦曦,目光尽是柔和。
唐梦曦依旧心存愧疚,而避开视线。
陈风不以为意,微笑依旧挂脸上。
“恋爱脑。”金标翻白眼吐槽。
其余两人暗暗认同附和。
陈风一点都不害臊,直言老婆第一,事业不过是顺带的。
“贫道可不接受战贴。”
方念慈那颗修道几十年的心都有点不稳,那些厚厚古籍中记载的陈家人,属眼前这家伙最没出息了。
陈风闻言转头,道:“别啊道长,你我渊源颇深,给个机会好不好嘛。”
还撒娇。
方念慈内心一阵郁闷,自己和陈君海亦敌亦友,也有师徒情谊,而陈风实在是。
其面色黑沉,道:“是有渊源。玄武继承者的大目标,是警惕陈金两家人,并在需要时毁掉。”
“这话也能直接说出来的吗?”金标惊呼。
“贫道看不上陈施主。”方念慈直言。
在场的人,包括抱着箱子从侧门返回的吴道长,都面色僵硬住。
陈风调整情绪感叹道:“道长还真是不喜欢我呢。”
“之前是不待见,而今是想塞进后堂茅厕里。”方念慈语气冷淡道。
这老家伙~
陈风郁闷之余,暗暗八卦,莫非这老头年轻时,对奶奶有想法,被爷爷捷足先登,一气之下上仙人峰出家,否则这般怨气从哪儿来?
“师父,三十六号箱子,这五十年来就没人碰过,真要让陈施主品鉴吗?”
吴道长的话,表明是嘲讽陈风不够格挑战,实际是偏向表弟,提醒赶紧撤销挑战。
方念慈自是听出来,狠狠瞪了眼。
吴道长缩着脖子后退站一边,眼皮朝着陈风他们这边使劲眨巴。
郭书伟、金标一左一右建议撤退。
陈风不语,余光瞟了眼边上坐在轮椅上的唐梦曦。
唐梦曦依旧不敢对视。
来之前就惭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