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书伟站在一块比较大的石头上,手拉着树枝,在高处俯看陈风。
好笑道:“陈缘也是老弟的祖宗,去扒坟不怕遭雷劈?”
陈风让金标松手,目光幽幽道:“我家族谱就没有这号人物。”
郭书伟无奈提醒,当年陈缘是失踪的,而今居士庙后的是假坟冢。
“不重要,能撕掉道士的脸面就足够了。”陈风冷哼道。
郭书伟有点后悔,自己是好心办坏事。
整个圈子,没有人比身为协会会长的他,还清楚玄武庙后山的可怕。
产业、人脉、藏品还有鉴宝手段,都是当今一等一,否则也教不出东川硕果仅存的两位宗师。
陈风竟说要拆庙掀坟。
“风哥,冷静点。”
金标不再沉默,上前一步到陈风面前,道:“跟道士们无关,大嫂的选择最重要。”
陈风眼睛一亮。
没错,如今可是法制社会,牛鼻子们还能强逼不成?
上方十米外,郭书伟看法不一样。
面对来算三十年前旧账的北江人,唐梦曦没得选择,除非不管唐家死活。
他想建议不去方道长,话到嘴边又收回去,毕竟唐梦曦先一步到后山,安排者还是陈风本人。
“相信我老婆。”陈风脑袋转了很久,露出笑容。
“走吧。”郭书伟转身。
半个多小时,他们来到居士古庙前。
小道士进屋通报。
三人在大门前排成一排,背后是几百米的悬崖,最底部东川江的支流仙人河,穿山而过,远处是山峦重叠,隐约可见肖源市。
不多时,小道士重返请他们进屋后离开。
呼~
陈风重重吐着气,跟在郭书伟后面上了门前台阶。
金标依旧殿后,几十米外平地建筑吴道长冒出头来招呼。
金标跟陈风请示后离开。
屋内。
方念慈盘坐正中蒲团上闭着眼。
其面前放着短腿桌,上面有茶壶、瓜果。
靠近大门一侧桌边放着两张蒲团。
两人进来后,方念慈眼未开,道:“二位施主请坐。”
郭书伟拉着陈风在蒲团上落座。
“薄茶一杯,请二位施主勿怪。”方念慈说道。
郭书伟凑近陈风耳边提醒,暂时别冲动,先喝茶吃花生。
“晓得。”陈风小声点头。
同时间不远处客堂。
唐梦曦面前桌上,摆满道士们亲自种下的无农药瓜果,她却无心享用,坐在轮椅上手撑着椅把,半闭着眼眉头紧皱,有人进来都没反应。
来人是金标,已从表哥吴道长得知,方念慈说了什么,所以一见唐梦曦状态,就知道怎么回事,走到桌前坐下,道:“风哥说相信大嫂。”
唐梦曦闻言回神,面露苦笑,嘴唇张了张却不知说什么。
金标只是心思放在妹妹心上,并非金银堂嫌弃的傻子一个,一下就知道唐梦曦心里天秤靠向何处,当即暗暗惊呼完蛋了,想着去知会陈风。
“这桔子是我种,没打过农药很甜的,试试。”吴道长出现在金标身后,说话间伸手按住肩膀。
吴道长之前没发挥真实力量,此间任由金标使劲也动弹不得。
“你不是怕我被人丢东川江溺水而亡,还阻止我。”金标喊道。
“可我也是玄武庙的人,方念慈的关门弟子。”
吴道长顿住面色为难道:“一边是表弟,一边是宗门。”
“屁!放开我,不然有你好看的。”金标满脸怒火。
吴道长不生气笑眯眯的,手按住金标肩膀不放。
对面唐梦曦面色黑沉。
诚如金标猜测的一样,内心的天秤已落在唐家一侧。
其实这是必然的结果。
在生于唐家,而跟陈风认识,把之前入赘都算上,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三年零个一月。
若非近一段时间,陈风几次舍命相救,压根都不用考虑。
此时,金标自知摆脱不了表哥,转而面对唐梦曦,道:“大嫂容我多嘴一句,就算这后山几十号牛鼻子绑在一起,也比不过我风哥。”
啪~
吴道长另外一手给了金标脑后一巴掌,有些话不能说,但贴边提醒是可以的。
玄武庙后山,是东川古董圈最强势力,别说一个陈家人,从明朝算起都不行。
唐梦曦微微点头。
哼。
金标眯眼道:“你们在圈内也算老江湖,难道没听过传说,‘陈金并排走,东川出王者’吗?”
唐梦曦、吴道长闻言愣住。
传说没听过,但想到几十年前,陈老头纵横古董圈无敌手的事迹,若是陈风也有…哪怕只是三分能力,也有筹码跟玄武庙谈判了。
“不,不对的。”唐梦曦回神摇头,道:“我爸就是因陈风没掌握陈家鉴宝技术,才活活气死,所以…”
“没错。”
吴道长缩回手,拉了凳子在金标身边坐下,挑眉头道:“不是我看轻陈施主,而是古籍明确记载,陈家的技术,跟其他家族不一样,是无法代代传承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