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理山下,丁三绺和荷欢欢看着高耸入云的鸠理山,丁三绺嘱咐着荷二欢,“二欢啊,等咱俩混进去以后,你记住不能离开我十丈,就以我的拜把兄弟身份呆在我身边。”
荷欢欢点点头,丁三绺继续说道,“你觉得云上宫的人有没有能看穿你真身的人?”荷二欢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除了一些特殊功法,最少比我高出三阶的人才能看出来。”
丁三绺眼睛瞪老大,“高你三阶,也就是说至少抚尺境高阶的人才能看穿你是不是?”荷二欢点点头,丁三绺嘬了嘬牙花子,感叹道,“难道绣骨林里那个前辈已经是抚尺境之上的存在了?”
荷欢欢不置可否,他倒无所谓,因为他与其他灵兽不同,他是凶兽,全身上下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除了降服他当打手以外,一点价值都没有,可即便是降服他也需要高他三阶以上,高他那么多的人还需要他当打手吗?
他以为丁三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没再言语,但是他忘了丁三绺根本是野路子出身很多常识性的事情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丁大当家整理下身上的青袍,与荷欢欢一前一后的朝山上走去。
二人走到半山腰,一个青年闪了出来,他身着跟荷欢欢一样样式的袍子,只是袍子是黑色,跟丁三绺身上的衣服颜色有些许不同,那人拦在二人身前,向丁三绺拱了拱手道:“阁下穿着我云上宫长老衣衫,我却从未见过二位,不知二位来我云上宫所为何事?”
丁三绺此时是丁三虎的扮相,他清了清嗓子,“我是云上宫丁三虎,多年前奉宫内命令外出办事,只是近日受伤,记忆受损,只记得我是云上宫之人,其他都想不起来,故此返回师门,想休养一段时间,旁边这位是我的拜把兄弟荷欢。还望通禀。”
那人听了丁三绺的话将信将疑,他拱拱手,“请二位在此等候,我去禀报当值的外门长老。”说完,向山上奔去。
丁三绺与荷欢欢相视一眼,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为了能够假扮好丁三虎,他将丁三虎日常的表现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怕他身上有什么记号,故而全身上下凝出遍布全身的伤疤,就是怕被发现破绽。
不多时,只见山上浩浩荡荡下来数十人,为首一人约莫五旬上下,面白无须,手拿浮尘,身着白袍,脚蹬云靴,一副得道高人的架势。
这群人来到丁三绺二人近前,那为首之人上下打量了丁三绺一番,“你是三虎师弟?”丁三绺闻言,他眼露茫然之色,“在下正是丁三虎,只是之前为打探消息,遭到云国高手围攻,受伤颇重,且记忆受损,只记得自己是云上宫的人,这位师兄是?”
那人恍然大悟,看着丁三虎眼中的茫然之色,也明白了过来,急忙说道,“我是你师兄夏坤啊,走走走,自你走后师傅日日念你,而今你平安归来,师傅一定很高兴。”说罢,夏坤拉起丁三虎的胳膊,向山上走去。
丁三绺有些发懵,这也太简单了,就这么进去了?还是说这大障目术果然厉害,竟然能够瞒天过海。
夏坤对丁三虎很是热情,一路说着这几年云上宫的事情,说着师傅如何如何,宫主如何如何,又说自己收了几个徒弟,不久前也是突破到琢雾境等等等。
丁三绺自然是应承着,正好从中了解云上宫的一些事情,方便日后行事。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一个巍峨的山门映入众人眼前,斑驳的山石雕刻的山门耸立在石阶尽头,上面布满青苔,散发着老态龙钟的气息,丁三绺看着这师门,觉得这云上宫也如这山门一般,日落西山的感觉。
众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山中,夏坤挥散了云上宫弟子,带着丁三绺和荷欢欢向内门行去,路上夏坤看到荷欢欢魁梧的身材,啧啧称奇,问丁三绺他的身份,丁三绺还是那套说辞,是自己在云国当土匪时的二当家,自己的结拜兄弟荷欢。
除了边阮阮和第五月,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荷欢欢的真名,因是修习了咒杀术,所以对荷欢欢下意识是非常回护的,怕有人懂得咒杀术暗害荷欢欢。
内门是一个巨大的宅子,有很多的院子,内门中的弟子明显少了许多,但是出现一个就是纵云境的实力,显然内门中弟子的质量是相当高的,也能看出云上宫的底蕴还在。
夏坤领着丁三绺来到一个院子门前,说道:“师弟稍等片刻,我去禀告师父一声。”丁三绺拱拱手,“那就劳烦师兄了。”
夏坤转身推门进了院子,不多时去而复返,眼中神色有些黯然,他对丁三绺说道:“师弟请吧,师父正在等着你。”
丁三绺看到夏坤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解,却也没有言语,跟荷二欢一起在夏坤身后进了院子。
三人进了院子,丁三绺就看到院中一个老人正佝偻着身子浇着花,伴着咳嗽声不断,显然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老人头上扎着发髻,一身麻衣上竟布满了补丁,若不是知道这人是修为惊天的高手,丁三绺肯定以为是一个年迈的农夫。
听到三人进来,那老人转过身,浑浊的眼睛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丁三绺,而后一丝笑容在脸上荡漾开,脸上的灰败之色都消散了许多。
丁三绺急忙走到老人跟前,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