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偶有半缕红霞勾勒长空模样。
路面的小贩陆续收摊,晚风卷起帘子一角,木沧眼尖地看到一个摊位。他忙招呼车夫勒马,自个大步跨下车。
那是个卖家禽的摊位,鸡鸭挤在同一个笼中聒噪地叫唤着。旁边的笼子中,却安安静静蹲着两只白兔,脚下沾着泥渍,皮毛却雪白雪白,竟是挑不出一点杂毛。
他登时便买了下来。
几日过后的清晨,天还未大亮,空气中尚且弥漫着慵懒之意,木沧的府门轻叩作响。
拉开门,程澜一身戎装站在门口,英姿飒爽,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意味。见木沧穿戴整齐端端立在门里有些讶异——他竟起得这般早。
“今早是来向先生辞行的。”程澜手牵着战马,面上极有分寸地笑着。
木沧一眼看出这笑假得很:“可是要回永州?”
程澜点着头说“是,先前是回京述职,如今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木沧终是没忍住,轻笑一声,手从袖里拿出个卷轴:“皇上的诏书,让我跟你一道去永州。”不知为何木沧心里总是念着这女孩,昨日不由的前去皇宫向皇上求了诏书。令他疑惑的是为何皇帝会认识他,还称他为木先生。
说话间,小厮已将木沧的马匹牵了过来。
程澜面上的笑意霎时蔓进眼底,开口却是:“且不论永州天寒地冻,怕先生吃不消,若途中病倒,可如何是好?”
木沧伸手接过马匹,替它顺了顺毛:“将军不是还在吗?若我病倒,全靠将军照料。”
程澜不再贫嘴,翻身上马。临行前扭头再看了眼木府大门,还未完全合拢的府门缝隙中,有团雪球一闪而过。程澜疑惑:“先生家可是还养着爱宠?”
木沧面不改色:“不曾。”
程澜便没再追问。
木沧余光瞥见她面容,想着等回来再带她去看那两只兔子。她……该是欢喜的吧?
待二人出了城后……
“禀告王上,木沧此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前去永州了。”
“哼,他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