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写满了严肃和凝重。
从欧文那里,余独醒应该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路过三楼时,特意留步和郑啸林打了一声招呼。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对面聊着。
“欧文董事是什么态度?”
郑啸林率先开口问道。
“不太理想。”
余独醒摇摇头。
“于公于私,我都推心置腹讲了,但他似乎顾虑还很大。”
余独醒略感疲惫,此事自己也急不得,还需要找机会加强沟通。
“是呀,此案死的是法国人,日本人也夹在其中,陈副局长是不好被保释出去的。”
郑啸林知道欧文顾忌的所在。
“可是陈副局长根本就不可能是杀死伍德的凶手,一定是搞错了!”
余独醒愤愤不平。
“要不这样,我给陈副局长安排个单间,条件要好一点,你们随时可以过来探视。”
郑啸林安慰道。
“那就拜托了。”
余独醒来找他的目的也是如此,便就此表达了谢意。
胡道义三人已经在大厅里等候余独醒了。
在探视的监牢里,陈默群把日本人的阴谋告诉了胡道义。
让他想办法把牛皮箱子给偷换出去,绝不能让日本人知晓其中的秘密。
这是关键。
陈默群又偷偷地嘱托胡道义:“游轮上有一个同行的国人叫杨崇古,可以证明我不是凶手,你要设法找到他,请他出面帮忙,这样一来,案件的结果就会对我非常有利。”
胡道义用心记下了站长的交代。
……
复兴公园原本是苏城式的江南风格造型,亭台楼阁,溪水潺潺的。
法国人进行了改造。
公园内揉进了高卢鸡的浪漫和狂野。
无暇观景,杨崇古径直朝公园东面的一排洋式座椅走去。
方汉洲也是刚到。
坐在第三个座椅的一端,埋头看着当日的申报。
杨崇古发现了熟悉的背影。
顿时心跳加速,热血又沸腾了起来。
“方教授,我来了。”
方汉洲抬头望向身边的大男孩,从脚到头仔细审视了一番,关切地说道:“坐下吧,一路归来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申报上已经刊登了游轮上的凶杀案事件,只是照片没有选用敏感的图片。
仅用了一幅巡捕们荷枪实弹维持秩序的全景照片。
看来,他多少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
“有惊无险,我正要向你汇报游轮上发生的情况。”
杨崇古稳稳落座。
稍稍梳理了一下思路,就把游轮上陈默群与日本特务之间的暗斗,伍德因此而死,以及法租界巡捕房逮捕双方的经过,全部讲了出来。
方汉洲表情严肃,思忖了好久,才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
“很明显,在游轮上,陈默群早就意识到了危险,一直在暗中寻找帮手,而你的出现恰巧让他看到了希望。”
“于是他就利用你和伍德是朋友的关系,拉拢伍德和他们待在一起拖延时间,威慑日本人不敢贸然采取行动。”
杨崇古频频点头认可方汉洲的分析,与自己的推理不谋而合。
“你是偶然卷入他们的争斗之中去的,换做别人也无法避免,这很符合常理。”
方汉洲提醒道:“虽然他们双方冲突的焦点不是你,但你是唯一了解冲突全过程的证人,包括巡捕房接下来的破案,都会找你去了解情况。”
也就是说,杨崇古仍不能置身渡外。
“你马上就要进入巡捕房当差了,要设法接近这个案子,提出自己的看法,换取法国人和特务处人的好感,争取尽快赢得上层的信任。”
话锋一转,方汉洲有所担忧:“双方都是我们的敌人,都不好惹。”
“因此,他们的关系,你既要平衡得体,又要做到滴水不漏,决不能让人觉察出刻意为之,这是非常难的,你能做到吗?”
杨崇古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我一定用好巡捕的身份做好掩护。”
“好,崇古你要谨记,这个案件既是一次机会,更是一次考验。”
杨崇古郑重点头,铭记在心。
“方教授,那你认为陈默群的牛皮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机密,能让日本人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呢?”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猜想箱子里应该是装着触及到了日本人核心利益的情报,才让他们这么害怕的。”
“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报呢?”
杨崇古陷入了沉思。
“这个你我就不要再去想了,留给他们双方去争斗吧。”
方汉洲目视前方的远景,表情上似乎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
这个轻松离开自己太久太久了。
以前,心情总是感到非常地压抑,时刻提醒着自己和同志们要注意安全,要处处留意特务处和调查处的特务。
敌人无处不在,时刻在搜寻、悬赏同志们和组织藏身之地的线索。
敌人太疯狂,太阴险狡诈。
一时间在沪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