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当然是兄弟。”
“那就好。”
胡道义凑近泥鳅的耳朵,低声说道:“你上船给我们站长带个话,回来告诉我他有什么指示,我在这里等你。”
“不不……那可不行!”
泥鳅吓得直接回绝。
胡道义的脸色很难看。
“胡队长,不是我不愿意帮您,这一次真的不行。”
“怎么说?”
“我的岗位就在这里维持秩序,船上是由另外一组人负责的,我要是私自上去了,郑啸林还不得撤了我的职。”
见胡道义不相信,泥鳅又说道:“郑总下了死命令的……”
胡道义不甘心就此罢休,问道:“那怎样做才能让你有正当理由上船?”
复兴社的人,泥鳅实在是不敢得罪。
更别说像胡道义这样心手俱黑的人物。
两难之下,泥鳅帮忙出了一个馊主意:“胡队长,要不你们以华界警察局上船接客人的名义,搞出动作来,我也好趁此上船‘汇报’……”
“你小子坏心眼比汗毛还多,真有你的,得了,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转眼间,胡道义就直接往栈桥上闯。
“站住!”
两个三等巡捕拦住了胡道义。
“我是华界警察局侦缉队的,我要上船接我的客人。”
胡道义亮出证件,在眼前晃了晃。
在当时,复兴社特务处还是秘密组织,并没有在社会上公开挂牌。
所以,特务处里的部分特工还都以警察局工作人员的身份行事。
陈默群就在华界警察局挂了一个副局长的闲职,作为掩护身份。
“那也不行,我们接到命令不允许任何人上船。”
巡捕坚决不让。
胡道义大声嚷嚷,再次往里闯,还是被巡捕拦住,给推了回来。
轿车里的手下,迅速过来支援。
顷刻间,码头上推推搡搡和吵闹声,动静越来越大。
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的川谷,此刻正是焦虑不安的时候。
也亮出了自己是日本驻沪大使馆武官的身份,也强烈要求上船去接自己的客人。
自然也是被巡捕拒当在外,不让进。
接着,川谷也带着自己的手下和巡捕推搡、吵闹起来。
泥鳅急忙跑过来安抚双方,说自己立马上船向长官汇报。
……
约莫一袋烟的功夫,泥鳅从游轮上急匆匆地跑了下来。
“站长有什么吩咐?”
胡道义扯住泥鳅的衣角,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好了。”
泥鳅神色紧张地回答道:“你们站长有麻烦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道义脑子一懵,更加急了。
“你先别着急,听我跟你说。”
“有工人指证你们站长还有随从是杀死黑人海员的凶手,他们已经被巡捕带上手铐了,马上就要押下船来。”
“胡扯,我们站长怎么可能会杀死黑人海员呢?”
“我听船上的同事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啊。”
“那指证的工人呢,你知道是什么人?”
“听说是出苦力换船票的四个工人,身份是伪装的,已经查明了是日本人。”
“日本人?”
胡道义下意识地想到,这四个可不是简单的日本人,绝对是日本特工,是同行。
是冲着站长而上船的。
“站长有没有受伤?”
“我没看见。不过我听同事讲你们的人都是好好的,倒是有一个日本人被枪打伤了。”
听到站长没有生命危险,胡道义略显宽慰了许多。
“不过,四个日本人也被拷了起来,听说是因为入室抢劫行凶而被抓的。”
泥鳅把所知道的全给讲了出来。
胡道义再怎么问,还是这些话,再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必须立即回去,向长官部汇报游轮上的情况,要在第一时间内向法租界提出抗议,让站长安全回来。
胡道义率众疾驰而去。
川谷嚷嚷着过来找泥鳅询问情况。
见他一直和一个穿着黑衣,戴礼帽的男子聊个不停,不理睬他,心里就窝着火气。
“喂,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要接的客人什么时候能够下船?”
泥鳅很圆滑,不敢得罪日本人,也不想得罪,便打哈哈道:
“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我已经将您的要求向长官进行了汇报,说要不了多久,船上的戒严就会解除,所有人都会下船离开。”
“真是这样吗?”
川谷有些喜出望外,心里早已安排好了为佐藤贤二庆功的准备。
从游轮的桥梯上,欧文陪同着达官显贵们率先走了下来。
接着是带着手铐的陈默群、佐藤贤二等七人,跟在后面,鱼贯而下。
每个人都是由两个巡捕押解着,朝卡车上走去。
最后走下的是剩余的乘客。
川谷看见了被拷着的佐藤贤二四人,立即冲上去,向欧文表达了强烈的抗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