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事情,不对劲。
“葛彪在哪?”
一旁幕僚忐忑上前,“葛彪三日前带着方爷去废矿,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三天了?”
胡知府暴怒着一脚往他心窝踹去!
“三天不见人影,竟然没人禀报!”
幕僚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三圈,却硬生生咬着牙关不敢泄露一丝痛呼。
葛彪每次去废矿,招待好客人之后,若是有自己看得上眼的,也会带着兄弟享乐一番。
每每都要在废矿待上五六日才回桃城,如今只不过去了三日,有什么好稀奇的。
可今日那具女尸被掘出来,让这桩跟往常一模一样的事情,透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可怕意味。
幕僚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翻爬跪起,深深埋下身子,以头枕地:“卑职疏忽,这便派人去废矿找葛彪,务必叫他尽快回城复命。”
阴森的灯光下,胡知府的面容明灭不定。
半晌,他语气狠辣,一字一顿开口,“本官日后不想再见到葛彪。”
幕僚心中一惊,连忙垂下头,强忍心悸应是。
想起被重创的卫老爷,胡知府又是一阵头疼。
卫老爷位高权重,为了猎艳折损在他府上,真是无论如何都扯不清了。
日后,再也不会有权贵敢涉足桃城,而他多年苦心经营,只怕要毁于一旦。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安重华为他准备的结局,远不止于此。
黑石寨,黄觉正将被拷打得浑身没一块好皮葛彪一行人关押好,就有一个“老顾客”上门。
“黄寨主可真是事务繁忙。”
黄觉呵呵一笑,“好说好说。”
来人真是当日带了大笔银两找上门,要买安重华命的人。
见黄觉脸皮如此之厚,他神色一变,“行有行规,黄寨主收了钱,就该把事情办成。
我且问你,为何安重华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黄觉将手中折扇一收,有些苦恼地以扇抵头,看上去颇像一个为了读书课业而苦恼的年轻书生。
你以为他在苦恼如何跟客人交代?
非也,他想的是若将这人逮到安重华面前,能得到些什么好处。
左思右想,没想出个结果,只得再度展开折扇,轻描淡写道:
“你想问这个问题,我便送你去见安重华,让你亲自问个明白吧!”
黑石寨外的山脚下,大皇子身边的侍卫统领龙涛隐藏着身形,久久注释着山间小路。
直至夜色降临,身边有人低声开口,“老四去了那么久,要能问出什么早就下山了。
如今看来,安重华果然跟这山贼搅合在一起了。”
龙涛自然猜得出真相。
没想到区区一个山贼,也敢耍他。
若不是身上有庄飞云的命令,他真想立刻带兵杀入黑石寨,把黄觉揪出来狠狠抽上几巴掌!
“不用管老四,直接去找桃城知府,我要剿了这黑石寨,让安重华淫秽放荡的真面目暴露在众人眼前!”
此刻所有人都认定安重华已经在黑石寨失了清白。
不然山贼头领,凭什么放过她,甚至还为了她,扣下老四。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龙涛要做的就是代替大皇子,戳破所有的遮羞布!
“什么?大皇子的人?”
本就眉头紧皱的胡知府顿时提心吊胆。
“这……先请进来吧。”
大皇子的人怎么会忽然来桃城。
他一边整理衣冠,一边控制不住思量开。
安重华虽然不再是大皇子妃,但也并没完全被甩开,反而留了个侧妃的身份,听说是等着正妃生下嫡子后再纳入门。
难道,大皇子的人来,是知道安重华被他囚禁,特意来为她撑腰的?
这般想着,胡知府不免心头惴惴,脚下步子也快了起来。
正堂,龙涛已经等得不耐烦,见了胡知府也没什么好脸色,惹得胡知府越发提心吊胆。
忙堆着笑容凑上前去,“大人这次可是为了庄阳郡主深陷命案嫌疑之事?
其实下官已经格外宽容了,虽然种种嫌疑都指向郡主,下官也只是让她幽禁在家,一应衣食住行都不得委屈。”
龙涛原本满腔郁结,此刻却越听越是一头雾水。
“等等!什么叫命案嫌疑?安重华惹了人命官司?”
胡知府停顿了片刻,本就不怎么清明的大脑,打结得更加厉害。
不知道安重华的现状?
不是来撑腰的?
两方人马懵懵懂懂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半日,才将信息对上。
龙涛满腔郁结瞬间被人吹散,精神一振,喜上眉梢。
“这么说,安重华杀了人,还犯了众怒?”
胡知府谨慎地拱了拱手,“目前来说,的确如此。只是殿下若有旨意,下官定当酌情判决。”
“不必!”
龙涛猛然大喊!
“不必酌情。”
他蹭地站起来,兴奋难耐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勉强压下心中的激荡。
好!好!太好了!
安重华逃脱了他收买的山贼,没想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