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虎父无犬子!”
聚在柿丰巷内的西城百姓们纷纷为江凌和姜二郎叫好,看着两人下马,到姜松和姜二爷面前行礼。
姜松眼含热泪扶起儿子,拍着他尚且细瘦的肩膀,连说了三个好字。
姜二爷扶起江凌,心疼地问,“你这脸快跟棋盘有一拼了,让谁打的?”
江凌低声回道,“让树枝和山石划的。”
“幸好没伤到眼睛。”姜二爷搂住儿子的肩膀往里走,跟在后边的姜留见哥哥活动自如,这才放下心。
一番热闹后,西院四小只凑在了一起,姜慕燕问道,“身上可有伤?”
江凌见妹妹和六弟都盯着自己,便老老实实回道,“有几片划伤,不过有衣裳挡着,伤得不重。”
小悦儿盯着哥哥身上的衣裳,吐出一个字:“脱。”
见妹妹被六弟逗笑了,江凌脸上也有了笑容,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六弟可不可以多说几个字?”
眼睛透亮的小悦儿不喜欢被人摸脑袋,甩掉哥哥的大手后,清脆地回他一个字:“不。”
姜慕燕站起身道,“今日天气闷热,凌弟先回去让裘叔给你看看伤,待会儿咱们都在北院用膳。”
姜留也道,“我去让厨房给哥准备几道清淡的菜。”
“留儿。”看妹妹要走,江凌下意识地唤了一声,不想让她走。
姜留停住,抬漂亮的桃花瞳望着哥哥。
江凌抿了抿唇,一本正经道,“我有要事想跟你和裘叔商量。”
姜慕燕便道,“你们去把,让六郎去一趟北院厨房就好。”
穿角门回到任府,见妹妹低着小脑袋走在前边一句话也不说,江凌知道她生气了,便想着法子哄她开心,“三姐让六弟去知会厨房,留儿你猜他会说几个字?”
“六弟一个字都不会说,他会让身边人代他说。”姜留瞪了一眼哥哥,“哥哥什么也不说,还让呼延图瞒着我!”
她这样子跟水塘里的小蛤蟆像极了,江凌忍不住笑了起来,“留儿。”
“讲!”
“我抓住了水匪头目,立了头等功。”
“嗯。”
“我现在不仅是我祖父的孙子、父亲的义子,我也有姓名了。”
“嗯!”姜留压下心疼,跟着哥哥一起笑了。
看着站在万花丛中面对面傻笑的少爷和姑娘,跟在后边的书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些年来,她从未见少爷笑得如此灿烂。
待裘叔给哥哥看过伤,三人在房中落座后,姜留才道,“就算抓不住匪首,单凭杀敌数目,你也是此次剿匪的首功,哥这次太冒险了。”
江凌未将真正的缘由告诉妹妹,只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铺在桌上,压低声音道,“我抓住匪首黄泥鳅后,通过审问他,得知了京畿和应天两地贼匪的分布图,你们看。”
姜留低头,看着桌上圈出的三十多个点,惊讶道,“这么多?”
江凌点头。谷
裘叔问道,“少爷,此贼的话可信?少爷出如何让他开口的?”
“可信。”江凌回道,“黄泥鳅出逃时带着他尚在襁褓中的独子,这孩子落在了我手里。”
被少爷抓住了命门,黄泥鳅当然不敢撒谎。裘叔低头研究地图上圈出的山头和河流,捋须道,“少爷有何打算?”
见哥哥看着自己,姜留一下就明白了,“孟庭晚是跳入水中逃走的,他现在极有可能藏在某个匪穴之中!”
江凌赞许地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用手指着康安城西北的群山道,“贼匪也有地盘,我怀疑孟庭晚就在这三处之中的一处。黄泥鳅被擒,这些人可能会搬家,但也不会离贼窝太远,咱们派人逐一探查,必有收获。”
裘叔点头,“少爷只管安心在千牛卫中历练,此事交给老夫。”
便在这时,站在门外的姜财扬声道,“少爷,郭将军和郭少爷来了,二爷请您去前厅。”
“好。”江凌将地图交给裘叔,先把妹妹送回姜家后院,才去前院见郭静平和郭南雄。
郭静平夸奖江凌一番,让他与儿子去外边玩后,压低声音与姜二爷道,“二哥也得着信儿了吧?今日后晌,太监总管杨奉带着一帮人去了千牛卫大营,说下个月大皇子和二皇子会入千牛卫大营随军操练,平西侯邓继良随行。”
姜二爷点头。
郭静平倾身,声音压得更低了,“二哥,你说万岁这是……”
姜二爷把郭静平胡子邋遢的大脑袋推开,“各府都能把儿子送去营中历练,万岁当然也能。”
“可是……”他们是皇子啊!
姜二爷靠在椅子上,“可是什么?千牛卫是天子近卫,在千牛卫大营中,两位皇子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那不能!”郭静平头摇成拨浪鼓。
“这不就得了。”姜二爷说罢,叹了口气。
“二哥叹什么气?”
“与皇子走得太近,就离死不远了。”姜二爷认真叮嘱郭静平,“不管别人怎么做,你能离两个皇子多远就离多远。”
“小弟明白。”郭静平认真记下,又犯难道,“凌儿怕是躲不开了,二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