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要你们这群人有何用?”
张平远不敢抬头,只跪倒在地上不断抽泣叩首,道:“奴才无能!小皇子突发高热,反酸呕吐,惊悸抽搐,更口吐白沫,且脉息已经断续停搏,这……”
皇后哭喊着抓住张平远的衣袖,声声追问,道:“不会!你告诉我,你们一定能治好小皇子!一定能!”
张平远的额头和脊背已被汗水湿透,他的声音愈发低微,仿若蚊蚋,道:“恕奴才无能之罪,就算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也无济于事。”
皇后的泪已成干涸,嘶哑的喉咙拼命呼喊,更觉声嘶力竭,歇斯底里,道:“怎么会这样!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害的我儿!是谁害的我儿!”
大声哭喊之际,只见赵得海扣押着两个奴才进来,并将头猛然揪起,道:“皇后主儿,奴才见院子后廊有两个太监形迹可疑,已经带过来交由您来训话。”
其中一个太监早已吓破了胆,只拼命哭喊答话,道:“奴才奉旨洒扫南三所的庭院,以防灰尘泥垢脏了皇子们的床褥,奴才……奴才隐约看见晌午丽贵妃来过一次,先进了十四皇子的殿阁,后……后来,像是进了小皇子……奴才就不知了。”
一重重锦绣辉煌的凤袍困缚在身,皇后一身轻绸软缎,流光溢彩的描金绣刺,万缕千丝,皆是万千华艳。
仇恨与哀痛如针如刺扎在皇后心口,她撕扯着嗓子,哆嗦着嘴唇,凄哑道:“丽贵妃?丽贵妃?她不是幽禁在景仁宫么?她怎么出来了?谁让她出来的?是她!是她么?是她害了小皇子?”
秋荻拨着皇后脸颊旁连绵不绝且冰冷失暖的泪,更加咬牙切齿,道:“一定是的!小皇子已经有所好转,一定是她怨恨皇后主儿,才下此毒手!”
皇后的哭声响彻在云霄雨际,冷冷的怨怒在她口中,道:“是!苓桂那个贱婢为了替主子报仇企图毒死我!她又来害我的孩子!一定是这个贱人!”
张平远,道:“四皇子被废,十一皇子坠湖,她一口咬定是皇后主儿做的,以致兵行险招,利用苓桂毒害主儿与禧贵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样的事丽贵妃做得出来!”
皇后痛彻心扉,骤然疾呼,只有歇斯底里般的嚎叫才能掩饰她内心的无能为力,道:“丽贵妃!丽贵妃!来人!回禀皇上先将景仁宫一众奴仆拖进慎刑司严刑拷打!再将丽贵妃扣押起来,鞭打、针刺、火烙、一样都不许手软!”
皇后从未这般癫狂无助过,她浑身四处的锥心刺骨,哀绝伤痛,唯有滚滚的眼泪和凄绝的哭声让她知道她是一位即将失去孩子的母亲。皇后不愿相信,只凄惘着神色喃喃自语,道:“真的……真的无法医治了么?”
张平远灰败着气色,像垂头丧气的枯草不带一点生机,道:“所有御医都在尽力医治,但这病……这病,恕奴才无用,但请皇后主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