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两人立即接下这个场子,拦住“白面郎君”沉稳地说出理由:
“龙战霸住醉仙居,于理不合,于情可怜。他为了寻找杀母的仇人,出此下策,而引起公愤,老实说情有可原,尤其是罪不致死………
我们要将龙战暂时留在醉仙居,治疗他的伤。所以醉仙居今天不卖酒。
只要龙战的内伤颇有起色,醉仙居还是大家的醉仙居,任何人都可以喝到醉仙居的酒。”
白面郎君微笑说道:“田兄!话虽是两句好话,但是,你扫了大家的兴。”
田远桥说道:“做人要有一份仁心,海阔天空,心安理得,龙战伤重如此,你们留在醉仙居狂欢,他的伤能好得了吗?
酒何时不可喝?可是龙战的生命若再耽搁一段时间,就会束手无方了。”
白面郎君微笑依然,说道:
“你说的不错,何时不可以喝酒?但是,我白面郎君要能请到这么多英雄豪杰在一起喝酒,错过今天此刻,不知何时能请。
田兄,你看还是谁的事儿要紧?”
田远桥还没有说话,红拂接过来说道:
“白面郎君!你的存心无非是借此机会,扬名立万,笼络人心而已,要醉仙居开门,只是你的一种手段而已。
你这么做,为了什么?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不过,以你这样工于心计的人来看,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她说到此处,脸色一沉,顺手拔出剑。
所谓拔出剑,是从包裹里抖开布包,亮剑在胸,自有一股光芒,落入行家眼里,令人心惊。
白面郎君说道:“很好!江湖上本有一个大家遵循的传统,大家意见不能一致时,能者为是。”
他的双拐一直没有离手,此时拐子流星剑交叉在胸前一搭,朗声说道:
“为了不扫大家的酒兴,为了醉仙居开门卖酒,早一刻不受阻碍,龙朋友!啊!不对,你是田兄的令弟,田小弟!
我给你五招,足够解决你我之间的难题了!”
白面郎君这几句话,说得狂妄,而且说得轻佻!
人在得意的时候,往往就会忘形。
醉仙居的事件,截至目前,以白面郎君的估计,只有两个人受惠最多。
一个是醉仙居的酒店,知道醉仙居的人更多了。一个就是他白面郎君,毫不费力地创下了蔓儿,震慑了不少同道的心。
因此,他在面对瘦小的红拂男装,他觉得打从内心就有一种看不起的意思。
他犯了一项大错:
凡是外表弱小、奇特、古怪、不同于常的对手,要多加小心。
例如:僧、道、尼、丐女、小孩、残疾者,因为这等人,如果没有最卓越的功夫,不敢在江湖上闯荡。
白面郎君他当然明白道理,但是,人在得意的时候,忘记最简单的道理。
红拂冷笑说道:“白面郎君!原来你是一个浅薄不堪的人!我看五招对你来说,已经是大多了!我替你列出数目可好?
三招!三招来解决一切!”
田远桥已经看出红拂的怒意,低声说道:
“犯得上跟这般人一样见识吗?
红拂说道:“除了用这个方法,我不知道应如何才能驱散这些自命不凡的人!”
她说着话,突然一个闪身,以奇快的速度,靠近白面郎君,左手从胸前一划,宝剑贴着左臂一挥而出。
口中并且喝道:“第一剑!”
白面郎君双拐一伸,左右插花,从宝剑刃风之下,抢攻招。
红拂更不稍停,人似旋风猛地一旋,宝剑从下而上,只见她手中宝剑向上一兜,剑出得真快,对方双拐左右插来的劲道仍在,宝剑真的是“贴”上去了。
宝剑真的是“贴”上去,没有一点声音,用的是一个“粘”字诀。
白面郎君大惊,因为他没有想到对方一个不起眼的瘦小子,内力已经练到收发自如的地步。
他已经收不回双拐,只有蓄力向下一沉双腕。
一双拐子流是剑在上,一柄宝剑在下。
在形势上,红拂分明吃了大亏。拐子流星剑份量沉,而且又是以二对一、以上对下。
事实上双方兵刀一粘上,僵在那里,动不得分毫。
白面郎君闭住气,双臂使出八成真力,向下压去。
红拂微蹲马步,右肘横抬,一柄单剑,横架在双拐之下,脸上没有丝毫一点表情。
行家一上招,就可以看出,双方在较上了内劲,而且红拂占了绝对的上风。
白面郎君知道如此僵持下去,对他也没有好处。
他用右臂贯注全力,蓦地一抽左手单拐,身子前领全力刺出。
但是,他迟了一刹。
只是那样瞬间一刹,红拂手中的宝剑,以一种难以相信的速度,抽剑抡空,人正好从白面郎君的拐子流星剑上纵过去。
白面郎君以一刹的落后,一击落空,心里便如不妙,人向前一伏,疾转回身……
已经迟了,只见眼角余光瞥见光芒一闪,红拂的宝剑从他的背脊划下。
白面郎君人在地上,双拐回头,发出流星,再挺身鱼跃而起时,鲜血已经从背脊衣裳的裂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