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全是兴奋与渴望。
“你还不行!”
高长恭直截了当拒绝了他。他可以让高开阳上阵杀敌,但是还有更艰苦的战斗在等着他。结婚是一项,而去北上突厥也是一项。
“为何?”
“小子,还记得孤送你进营之前说了什么吗?”
“我有更大的使命,可这都快五个月了,那使命究竟是什么啊!”
高长恭不由得一阵沉默。他开始思考,究竟把他送去草原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了。五个月,还是没有磨练出他沉稳的意志,反而还是慌张急躁。
“等孤回来,为你办合巹之礼。然后,孤就告诉你,你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高长恭撂下了这句话,回身上马。跟随着浩浩汤汤的两万五千兵马,向着城西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努力了五个月,还是上不了战场。”
高开阳跪倒在高台山,双手死死地捂住脸颊。他说不出来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是带着不被人看好的失落,亦或者是无声的愤怒。
“每个人生下来都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
杜鹃看向远处的队伍,坐到了点将台上。
“那我的路是什么?”高开阳露出迷惘的表情。
“这得看你了。是做一个将军,还是做一个万人之上的王。”
杜鹃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眼神异常坚定。
"万人之上?"
高开阳低喃,忽地站了起来。
“我要走了。”
杜鹃平静地说着,不带一丝情绪。
“去哪儿?”
“皇宫,我有我的使命。”
皇宫,北齐的皇宫。不久之后,这些孩子都会陆陆续续地奔赴华夏各地,甚至是蒙古高原。
这个计划是连带着高开阳在内的。用高长恭的话来说,那就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作为大齐未来的储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证道方式。他们高家,不论是哪一代,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之于高长恭的以杀证道,高开阳则更为艰难。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兰陵县西门外,山脚亭子里,武成公主唱着着高长恭教给她的《送别》。
“元帅,听说您跟这个吴仙子走得挺近啊。”一旁的韩长鸾凑了过来,眯着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言说的笑容。
“跟韩公有关系吗?”
高长恭瞟了韩长鸾一眼,终究是看不习惯他那张阴鸷的脸。
“道爷,跟孤去见那丫头一面。”
他喊上了倒骑着阿福那头蠢驴的李老道,朝着亭子走去。
今日那陈婌娇却是穿了一件红色的纱裙,看起来煞是美艳动人。
“吴小姐,在等孤?”
“不然这偌大个兰陵郡,还有谁值得我等呢?”
武成公主端起酒杯,俯在高长恭耳边。
“那个韩长鸾需要本殿帮你解决吗?”
高长恭讪笑了两声,朝着韩长鸾那儿看了一眼。
“他还有用,孤得让小皇帝解决他。还有杜鹃的事儿,一定要运作好。”
随即,高长恭把武成公主推开,然后装模作样地大声嚷着。
“吴仙子,咱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那么亲近吧?”
“兰陵王,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陈婌娇突然眉眼含春,媚态横生。
“知道什么?”
“劝君珍惜眼前人呐。”
“我看还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吧。”
高长恭仰起头一饮而尽,然后转身便走。
“丫头,道爷我跟着他,保证送你个活人回来。”
李穆叔也闷完了酒,潇洒地回了身,骑上阿福跟了上去。
“全军向西,向洛州,与左丞相汇合!”
朝露自花叶间滴落,柔和的朝阳照耀在将士们的背后,似乎替他们披上了一层耀眼的圣衣。
王府后院的禅房中,道空老和尚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木槌儿。
“慧悟,兰陵王走了?”
慧悟正盘腿坐在佛像前,念诵着老和尚给他准备的早功。听到师傅的呼唤,便也回过头来。
“走了,跟着师伯走的。”
老和尚点点头,转了转手上的佛珠。
“你也该走了?”
“师父是要赶徒儿走吗?”
小和尚经也不念了,赶忙起身跪倒在老和尚身前。
“痴儿啊,你是该出山了。”
道空宠溺地抚摸着慧悟的光头,笑道。
“当年,我也是这个时候被师父从贤豆国赶出来的。师父说,这片土地上,有无尽的大功德。当年我来到这儿的时候,这儿还叫做魏国。”
“师父,那我该去哪儿啊?”
道空掐指算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