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下次打的可就是你这只笑面虎了!”
“呵呵,那孤也送你些话吧。”
和士开把赵彦深的手打掉,才又说道:“在这朝堂上要学会当贼王八。这贼王八虽然是软壳的,但平日里却是藏在那些大个儿的石头下。石头碎了,可王八没事儿。等那水浑之时,一嘴下去,就是一两的肉啊 ”
“哼!”
赵彦深冷哼了声,随后示意那仆从拉他上车。等坐在了车厢里之后,才从中传来了怨毒的声音。
“就怕你斗的不是河中的鱼,而是海里的蛟。”
那车夫抓起缰绳,拿着鞭子朝着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三下。
这辆马车沿着漳河混浊的河岸,朝着朝阳升起的方向慢慢地走远。
“你还是不懂啊,赵老头儿。”
和士开拖着胖胖的身子,慢慢地挪上了马。
又扭过头,看着这一条漳河,缓缓说道:“这邺城虽然水浅,但是王八可多啊!”
是夜,河里的王八聚到了一起,在富丽豪华的淮阳王府密谋着。
“都说说吧,该怎么办!”
和士开坐在主位上,打量着眼前这四男一女五个同党。
“怎么?都哑巴了!”和士开用阴冷的声音问道。
“拿银子的时候,你们一个二个跟那池子里的鲤鱼一样。这会儿又不说话了!”
“要奴家说,杀了!”坐在一旁的陆令萱突然开了玉口。
“头发长见识短!”韩长鸾用他那双似鹰隼一般的招子瞅了眼陆令萱。
“杀了他容易,我敢干!可收拾干净就难了。”大个子高阿那肱活动了一下腕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穆小子,依你的意思呢?”
和士开看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穆提婆。
“不如,借刀杀人。”
长着一张刀削斧砍国字脸的青年人朝着和士开比了一个抹脖子杀人的动作。
“怎么个借刀杀人法?”
“嘿嘿嘿,和大人去找小皇上。就说琅琊王要反!而母亲去找黄花,让她跟小皇上吹吹枕边风。”
和士开笑着指了指穆提婆道:“好一个精明的小子!那小皇上什么都不多,就是心眼儿多。”
翌日,沐休,城西南仙都苑。
高纬正搂着自己的爱妃冯小怜卧在一张大床榻上。冯小怜手中拿着一瓣橘子,正在专心地撕掉上面的橘络。而高纬则使着坏往她的脖颈子后吹热气。
“陛下,别闹!”冯小怜娇哼一声,往高纬怀里蹭了蹭。
“寡人没闹,寡人啊就是喜欢你身上的香味。”
说罢,高纬又往冯小怜的脖子上亲去。
“陛下,开龙口。”
冯小怜拿起橘子,朝高纬的嘴边送去。
正这时,院墙处守着的小黄门突然迈着鸵鸟步子跑了过来。
弯着腰朝着高纬说道:“陛下,淮阳王和士开想要求见。”
“他到哪儿了?”
高纬脸上浮现出一阵不耐烦的神色。
“正在园子外候着。”
“让他进来吧!”
高纬挥了挥手,又张开了嘴巴,叼住了冯小怜拿橘子的那只食指。
“是。”
小黄门又像鸵鸟一样飞快地跑了出去。
约莫着十息的功夫,高纬就又听到了那个让他近些日子深感不悦的声音。
和士开大胡子五体投地跪在高纬面前,用他那谄媚的声线拜倒。
“臣叩见陛下,陛下圣体恭安!”
“寡人安!起来吧。”
和士开站起身,却觉得心头有些空落落的。因为平时这个时候,高纬就得笑着让内官给他赐座了。
可今日,他明显感觉到了高纬心头的不悦。
和士开心中暗想着:莫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这小子不是在生我的气吧?
“和卿今日所来何事啊?国库里那六十万白银,给寡人凑齐了吗?”
高纬现在看到他那张满脸横肉的大胡子脸就觉得心中烦躁,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那…那不是赵彦深那个老东西…”
和士开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铜盘子照着他的脑门子就飞了过来。可他还不敢躲,只得任凭那盘子砸到他的大脑袋上。
“你还想骗寡人了!那还不是你这个狗东西用去修你那个院子了!”
“臣不敢,臣是贪了点儿。”
和士开用手巾擦了擦汗,讪讪地笑道。
“但臣和士开对陛下是一片忠心啊!这天地可以明鉴啊!”
“有屁说,有话快放!”
高纬这句话还真没说反。他现在只求着和士开赶紧说完,自己好和冯小怜快活快活。
“是,臣这就放!不,臣这就说。”
“前日,琅琊王在朝堂上说得是不假。臣是贪,是挪用了国库的钱。”
和士开也没看高纬,自顾自地在那儿自说自话。
“他骂臣是贼王八也就算了,他居然跳过陛下!”
说到这儿,和士开拿起手巾假装往自己那双蓝眼珠子上抹着眼泪。
“臣可是您的一条狗啊!”
“别别别,寡人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