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紫金台。”
“算盘子儿一打摇钱树,我祝当家的大发财。”
“我呸!”
那家仆朝着高纬脸上吐了口水,又骂道:“你这乞丐真没眼力见儿啊,我们这都是人前听吩咐的,发财!”
那头前的家仆一脚踹翻了高纬的破碗,抓着高纬的衣服领子把他提了起来,一拳砸在高纬的鼻子上。
这一拳,让高纬这本就长得不富裕的相貌变得更加雪上加霜了。
“兄弟们,给我揍他!”
"打!"
就见这群家仆将高纬摁在地上,又踢又打。
不知道哪个把一桶酸臭的泔水泼在他身上。高纬的衣服上顿时湿了一片,而且还有一股浓重的酸味传了出来。
这些家仆见这位高纬陛下还没有还手的意思,就越发放肆起来,不少人都开始围殴高纬。
高纬被揍得鼻青脸肿,嘴角都流血了。
他想站起来还手,奈何被按得死死的,怎么也站不起来。
更何况从小就没习过武,躺在地上跟条死狗似的。
“寡人可是皇上!”高纬终于忍无可忍了,大声吼道。
听了这话,家仆们停了手。
那领头的一脚踩到了高纬的胸前,恶狠狠地说道:“你说你是皇上?那老子还是太尉呢!”
“呸!”
那家仆又朝着高纬的脸上吐了一口粘痰。
“什么都不是!”
高纬本想着自己是白被揍了一顿,结果不一会儿,身上脸上被砸了二十多枚铜钱。
他无力地扭过头侧着脸,静静地看着那群人慢慢消失出自己的视线。才挣扎着爬了起来,如一条疯狗一样把地上散落的铜钱塞到怀里,随后发出来狰狞的嘶哑的大笑,随后又长啸起来。
就在他发出最后一声长啸后,高长恭驾着马车迟迟到来。
“闹够了?好玩儿吗,陛下?”
高长恭捏着鼻子,把这个十四岁的小疯子皇帝拎上了车撵。
“爱妃和田总管…”
高长恭瘫坐在车撵上,半晌才用那如野猫嘶叫的声音说道。
“孤是来带你回去的,他们有手有脚的,怎么还回不去?”高长恭侧着脸,冷冷地说道。
“你,你信不信孤砍了你!”
“高仁纲,你觉得你现在很有意思?”
高长恭把马车停下,转过身拽住了高纬的衣领。
“我现在是以你哥的名义跟你说话!铜雀台里的大臣等了你一个时辰,好不容易该开宴了,你跑到朱雀街当乞丐。”
“你让诸位臣工怎么看你!你让天下百姓怎么看你!”
高长恭一连串的质问,让高纬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但是那双眸子里却迸射出了熊熊烈火,似乎随时都能把高长恭烧成灰烬。
"寡人..."高纬咬牙切齿地说道:"寡人是这大齐的国君,是天下的皇!何须他们多言?"
“寡人,我现在想活寡了你。那你让皇后怎么看?你让太后又怎么看!”
“她们为了皇家的颜面,现在正强撑着在给你擦屁股!”
啪!
清脆的响声,从高纬的右脸传来。
“你…高长恭你敢打寡人!”
驾!
高长恭不再多言,牵起缰绳朝着皇宫驰去……
看着皇帝清洗了身体,又换上了干净衣服后,高长恭平静地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君上。”
随后高长恭也不再理会高纬气急败坏的模样,走出了房门。
禁军统卫刘桃枝见高长恭出了房门,马上迎了上去。
“天冷了,不需要的东西就扔了吧!”
“是,大将军!”
高长恭点了点头,连忙朝着铜雀宫赶了过去。
而他心中也清楚,今天这个不太平静的除夕,注定有不少宫人过不去了。
等待他们,的将是带血的或是不带血的杀戮。
这就是无情便是帝王家。
而另一边,广宁王高孝珩和胡太后以及斛律皇后正在和臣工们觥筹交错,谈笑饮乐。
在这三个大齐皇室的平静的脸下,藏着一颗颗惶恐不安的心。
“诸公,孤来晚了!”
高长恭带着小脸,迈步走回到席位前,举起了酒樽。
“陛下偶恙,太医说是着了凉,现已无大碍。”
一时间,整个刚刚安静下来的铜雀台,又一次炸开了锅。
“陛下说了,让诸公尽情欢宴。”
“不过不要喝多了,明日一早还要在太极殿前祭天地。”
这话说完,心怀各意的臣工才又继续宴饮起来。
可谁又知道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一个偶恙,就足以被他们这些官油子想出花儿来。
亥时,宴毕。
大臣们一个个都吃得满面油光,拖着身子上了马车。
而高长恭则已然梳洗完毕,站在了卧室的窗前。
“啪!”
王府外,传来了一声爆竹的声响。
高长恭举着一杯酒,朝着天上的残月说道:“妈,过年了。”
大年初一,太极殿前,祭天。
“新春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