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心口不一,在这儿碰瓷儿。”
“谁喜欢你了,本殿是喝多了。”
见公主起身坐到一旁。高长恭才算是缓了口气。心说要是这么一个病娇加傲娇女刚才发起酒疯,那自己还得多费些功夫。
“你还没回答呢,你刚刚唱这个干嘛?”
“我那混蛋堂弟又要让我回去了。说是过年了,看不到我,心里空荡失落。”高长恭长叹了一口气。
“他是心里空落落的,他是怕我起兵造反。这段时间各地防备空虚,正是好时机。”
“那不如真就给他来个…”
“你喝多了脑子是不是不管用了!大齐一乱,大周呢?大周就会联合突厥南下,先是大齐然后就是你们。”高长恭照着陈婌娇的眉心点了一下。
“不过过段时间,你们倒是可以趁机夺取襄阳郡。”
“那你兰陵王可千万别死在邺城。”
高长恭没搭理她这茬儿,只是又敲着筷子,纵情高歌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除夕当晚,正是夜宴欢饮,华灯初上。
众位臣工已经在铜雀台就坐了,可就是迟迟不见高纬的身影。
这时,斛律皇后身边的总管寺人闷着头耸着肩一路小跑着来到高长恭身边,对着他的耳朵低语了一阵。
高长恭扭过头让二哥高孝珩先主持着局面。自己却是快步走出了铜雀宫的大门。就看见斛律皇后在殿外踱着步子,身旁的总管内官也跟着她干着急。
“皇后娘娘,怎么了?”
“肃儿哥,陛下他丢了。”
斛律皇后见了高长恭,赶忙迎了上去。这位斛律皇后是右丞相斛律光的女儿,所以于情于理也该称高长恭一声哥。
“弘德夫人还在吗?”
高长恭心说这会儿功夫,兴许是带着穆邪利去转了,但也不至于一声都不说一下就出宫吧。
“黄花还在。就是小怜和田总管不见了。”
“刘桃枝去找了吗?”
“刘统卫已经带人出去了。”此时,斛律皇后说话已经开始带哭腔了。
“皇后莫急,您先进殿主持大局。”
高长恭出了铜雀园,又叫上了等候他的家仆,骑着马就朝南城的朱雀街走。
其实他也不慌,早就知道高纬有这么一个毛病。凡是到了节假沐休日子,就喜欢到城里面扮乞丐。要说谁更适合当演员的话,那高纬就适合当一个大反派。
“一会儿你们先过去,揍皇上一顿。”高长恭回过头对着他的家仆说道。
“这…这,这是要杀头的罪过啊。”
“信孤,你不把他打舒服咯。他今晚都不会回宫。”高长恭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可心中却说着总算是能打他一顿了。
“孤告诉你们,一会儿给孤使劲打。打得最狠的那个孤赏他一锭金子。”
而在朱雀街最大的酒楼福顺居对面,一个披头散发,穿着褴褛的乞丐跪坐在正大门前,身上还散发着臭泔水的味道。
这个乞丐就是北齐的一国之君,九十一万热土的主宰高纬了。要说他身上的泔水味儿,还是这孙子自己作的。
好好的皇上非拿石碳给自己弄得邋里邋遢的,跟真乞丐一块儿扒泔水吃。好死不死地还被乞丐打了一顿。
而他的宠妃冯小怜和大总管田鹏鸾就在福顺居二楼靠窗户的位置上,看着这位国君抽风。
“田总管,你说陛下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冯小怜看似担忧地看向窗外。而实际上,他却巴不得高纬早点儿死,这样说不准她就能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了。
“娘娘莫担心,陛下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舒坦。陛下他舒坦了,您就舒坦了,大家不也就舒坦了?”
田总管给冯小怜的茶杯中又添了一次茶,拿手帕垫着一块儿红豆酥,送到了冯小怜的嘴边儿。
正这时,高长恭的家仆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各位爷爷,给点儿吧?”
就见高纬对着这一伙儿人三叩九拜的,就差没有涕泗横流了。活像一只被人打断了脊椎的狗。
田总管看到这幕,不由自主地就要笑出来。马上拿手绢捂住嘴巴,使劲地掐住大腿根。
"给…给什么啊?"
高纬听见他面前这个人说的话,并没有感到奇怪,反倒觉得他是个结巴。
殊不知眼前这人已经快要吓傻了,他什么时候也不敢跟高纬这样说话啊。平日里高纬进了邺城里的兰陵王府,他也只是远远的低着头,瞧上一眼。
“我兄弟问你给什么啊?”那一旁的另一个家仆已经看出来他的不对劲来了,马上上前一步,把那个快要吓破胆的家仆让到身后。
就见那后主高纬讪讪一笑,拿起来身边儿的一根树杈子,照着眼前的一个缺了口的破碗敲了起来。
“我是破碗儿打,进街来,铺子买卖两边儿排。”
“是也有买,也有卖,也有这幌子和招牌。”
“幌子好比龙戏水,栏了柜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