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名称呼。
黄二妮子今早上跟娘亲吵了一架,拿了娘亲匣子里的几十枚常平五铢,就跑到了承县逛了起来,结果晚上回到村子就遇上了罗主簿这些贼人,再往后……
再往后的黄二妮儿,再也没看到他的爷爷,也再没看到她的娘亲。有的只是一只从残墙底下钻出来的杂毛小黑狗,嘴里叼着那只岫玉镯子。还有半个从土墙中伸出来的黝黑粗糙布满皱纹的手。
黄二妮没有哭,她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她身后的是一只小黑狗。
“刘三儿,你看前面。还真有个活口!”一个瘦麻杆子,笑呵呵地朝着旁边的大汉说道。
“赵…赵癞子,这…这还是…个未出阁的黄毛…啊丫头。”刘三儿眼睛贼溜溜地瞅着黄二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嘿嘿笑了笑。
黄二妮的目光越过那个被烧焦的破烂大门,望向那一排排烧焦的屋脊。屋脊上还有些许火焰在闪烁。通过那扇屹立着的大门,看到了四个甩着膀子慢慢向她靠近的土匪。她抓紧了手中的镰刀,咬着嘴唇,挣扎着站了起来。
“小丫头,你…你想活还是想…想死啊?”那个叫刘三儿的结巴杆子举起了手里犁地的耙子,不怀好意地向二妮子伸出了手。
就听见那大汉叫了一声,原来是那小黑狗一口咬住了刘三儿的胳膊。刘三儿顿时疼得嗷嗷乱叫,手上的耙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杂毛!”刘三儿居然没有结巴,直接把小黑狗甩到了地上,也逮下来刘三儿胳膊上的一块儿肉。
那黑狗摇摇身子,后腿明显使不上力气。又吠了几声,咬住了刘三儿的脚脖子。
“这小畜牲,还敢咬老子!”刘三儿怒骂一句,又把小狗甩了出去,一脚踹在了狗肚子上。
那小狗又挣扎了一下,晃晃身子,呜咽了一声,倒了下去。
“现在…在没人,打…扰老子了!”
刘三伸出双手,朝姑娘肩膀抓过去。
黄二妮闭紧了双眼,使出吃奶的劲头,狠狠地超刘三儿的肚子上扎了下去。
嗤得一声,一股腥臭的鲜血喷到了二妮的脸上。黄二妮睁开眼睛,刘三儿已经躺在地上哀嚎着,抱着肚子蜷缩成了一团,还把撒了一地的肠子往肚子里塞。才塞了两下,就没了气息。
“刘三儿滑了!刘三儿滑了!”两个土匪看见这一幕,发了疯一般朝反方向跑。
倒是那个叫赵癞子的瘦麻杆子,阴笑着舔了舔嘴唇子。
“废物!”
赵癞子暗骂了一声,直接抓住了黄二妮的手,夺过了镰刀。
“小娘子,这回看你怎么躲?”
黄二妮咬着牙,把腿抬了起来,结果又被赵癞子抓住了腿。赵赖子狞笑着把头伸向二妮子的脖子。
二妮子狠下心,正要咬自己的舌头。
就听见耳边一阵马蹄声响起,来了一清秀的黑甲将军。那将军拉着缰绳,翻身站到马背上,提起铁枪,来了个鱼跃龙门。
“谁?”
“孤乃兰陵王高长恭,贼子授首!”
高长恭手腕一抖。
枪出,分首!
赵癞子的疤癞头飞了出去,咕噜噜滚到地上。平整的切口上,飞溅出几股鲜血。
“好快…的枪!”
那挂着鲜血的头颅,留下了最后的遗言。
高长恭收枪,冷哼了一声,心里却直打鼓。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前世不过是个教书匠罢了。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焦肉味儿和血腥气,还是强撑着对黄二妮道:"小丫头,没事了。这些土匪不足为惧。"
黄二妮呆愣愣地站着,半天没有吭声。等了片刻,见黄二妮仍旧不说话,高长恭不禁担心了起来。
"丫头,这些土匪已经全部伏诛。"高长恭看着远处的两具尸体,又重复了一遍。
高长恭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清泉。
二妮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儿血色,她挣扎着打着摆子的身子,拾起来那把镰刀,跪坐到地上,朝着肚子就要往下扎。
高长恭见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枪尖一挑,那镰刀打着旋子飞了出去,直挺挺插到土里。
“事情还没忙完。”高长恭盯着二妮的眼睛,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匕首的握把上还刻着一个“肃”字,那个肃倒像是个孩子弄上去的。
“孤说,事情还没完!”高长恭说着,蹲下来把二妮扶了起来,抓住二妮的胳膊,把匕首塞到了二妮的手里。
“你叫啥?”
“黄二妮。”二妮子依旧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呆滞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
“好,拿好了这把匕首。咱们走,孤带你去报仇。”
高长恭说着,拉住黄二妮的手,朝村外的方向走去。二妮没有拒绝。一路上,她一语不发,任由高长恭拽着,像一个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
“孤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孩子,他是王爷喝高了和婢女结合生下来的,从小就不受待见。甚至于排大小的时候,只能排在侧妃生出来的孩子后面。他愤恨上天待他不公,他说这命运弄人。”高长恭眼含热泪,看向星空,长出了一口气。
“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