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绣衣刺客,不同于绣衣使。如果将士是一把尖刀,那绣衣刺客就是尖刀上的利刃。有时候斩首比杀敌更重要,不论是对内还是对外。”
这几天的功夫,高长恭在心里思索了良久。明着说,先要在兰陵打造一个试点,做军队体制和市场经济的改革。而暗着则是,要打造独一无二的谍报部门和特种部队。至于官府方面,可以说齐国的朝廷除了勾心斗角,几乎没有什么正经的事务。
更不用说推翻九品中正制度和察举制度了,这无疑是动他们门阀和世家的蛋糕。仅凭着自己九年义务教育的底子以及两千多年的历史文化积淀,只能先从这几步出发。所谓“步子迈的太大,容易那啥”的道理高长恭心里还是清楚的。
“首要的还是去拉起一群死士来,孤只要十二以上十五以下的孤儿乞儿。先把他们拉到城外驻扎的军营里,免得打草惊蛇。趁着这几天陛下的绣衣使还没到,就抓紧功夫做吧。”
高武点点头,朝着高长恭抱拳拱手,快步走向王府门外。而高长恭自己也打算着去军营里转悠一趟。
东城郊的军营,驻扎着整个兰陵的士卒。除了高长恭自己的两万五千兰陵亲卫兵,还有两万的驻军。说是有四万五千人,可掌管粮草辎重的后军就有两万人,再加上中军卫队五千人,平时的战斗力也就在两万人左右。古代动不动就百万人的战斗,实际上若是有五十万就算是烧高香了。当初曹孟德的八十三万大军,实际上也就三十万的战斗力。
军营驻扎在城外,紧挨着一处叫做徐家凹的小山坳。军营四周用桑木围了一圈儿,正大门高三丈,挂着四个大字儿的匾额,上书“军令如山”。左右大大小小数千暗红色的军帐,中间立着一丈高的阅兵台,阅兵台左右放着两面七尺方圆的牛皮大鼓。寻常这会儿功夫,军营里可是喊杀声震天。
高长恭身披暗红披风,金丝纹有四爪入云蟠龙。一身百炼明光扎甲,内衬红衣,脚踩狼绒长靴。腰间挂一环首刀,头戴双斑鸠翎铁盔。一身盔甲十多斤重,往阅兵台上一站是赫赫威风。
“众将士!”
“有!”一声有,如山呼海啸响彻云霄。
“孤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老子没死!”高长恭踩到阅兵台边缘的高柱子上,弯着腰扫视着台下的军士。
“大周的那帮孙子和北边的蛮子以为孤命不久矣了,开始闹腾了。兄弟们说,爷能怎么办?”
“打他狗娘养的!”队伍里一个背锅的炊事兵突然吼了一声,引得大家都侧目看向他。
“你们看他干啥?人家说得多好,打他狗娘养的!”高长恭走下阅兵台,缓缓来到那个炊事兵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大声告诉他们你叫啥!”
“俺叫孙六一!”那个炊事兵憋足了力气,吼红了脸。
“咱们兰陵营就算是个炊事兵,也要拿着铁锅给我揍他贼王八。要是马夫,也得给我拿起割草的砍刀,杀他一两个人头!”高长恭之前虽然没有当过兵,也没有什么行伍经验。可他深受某些刻在灵魂里的基因影响,宣传鼓动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他们宇文家的贼崽子看上了咱们的地,要跟北边那群畜牲霸占咱们的屋子,欺负咱们的儿女,侮辱咱们的婆娘。他们仗着自己是蛮夷,居然还敢骑在咱们头顶撒野。你们说,这口气咋咽下去?”
“来一个,老子弄一个!”高长恭的骑兵将尉,颤抖着几颗泪花从他的牛眼珠子里扑簌簌地掉出来。老将燕凌天,原籍晋州,家中六口被突厥的蛮子杀光之后,跟着高洋当了兵,十年前被调到了高长恭的亲卫里。
“不过,孤也不能让你们白白去送死。”高长恭迈步重新登上了阅兵台。“前军中军五十岁以上的老兵出列!”
一声令下,队伍中的老兵向前迈了一步。高长恭打量了一番,看起来似乎只有五千来人。“从今天起,你们去后军”
“后军里四十岁以下的士兵出列!”哗啦啦一阵响动,约莫着有那么一万来人站了出来。“你们去前军和中军。”
“老兵是大齐的脊梁,那么青年和中年就是大齐的胸膛。老少爷们儿,咱们挺起腰杆子,干他王八羔子!”
高长恭抽出环首刀,指向西方。
“我以热血,镇我山河!”
“大齐永在,剑斩妖魔!”
“我以热血,镇我山河!”
“大齐永在,剑斩妖魔!”
突然,高长恭耳边传来了低沉的牛角号的声音。战鼓擂动,队伍里传出了豪迈雄壮的战歌。
“马蹄疾兮风萧萧,好男儿兮看今朝。
百八十兮河山好,舞兵戈兮镇宵小。
邙山北兮天苍苍,数英豪兮兰陵王。
旌旗猎兮战鼓扬,入敌阵兮守四方。
三十里兮胆气丧,兵五百兮似虎狼。
……”
这战歌就是《兰陵王入阵曲》。
遥想当年邙山之战,兰陵王着代面入敌阵,引兵五百金墉解城下之围,杀得周贼昏天黑地、丢盔弃甲,自邙山至谷水,三十里中,军资器械,弥满川泽。
邙山大捷的胜利直接给了高长恭一个兰陵郡王的封号,也正是这邙山大捷,让高纬这帮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