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蕊在藏书楼二楼找书看,蓝贞公主路过藏书楼看到了石榴、百合,知道令蕊也在这里,她故意走进藏书楼奚落令蕊:“听说睿王侧妃不得太后娘娘喜欢,久未承宠,倒是陆王妃风头正盛。”
令蕊没理她,拿着书走得远远的,蓝贞公主又走过去膈应她,“你们合谋算计本公主又怎样?你嫁给睿王爷又如何?独守空房的滋味如何?”
李潇然和皇帝正在三楼的矮桌上找父皇留下的书,旁边只有太监李伟一人侍奉,他轻声问:“要不要……”
皇帝摆手拒绝,继续听着她们二人的谈话……
对气味敏感的令蕊忽然闻到了熟悉的雪雅香气味,李潇然必定就在楼上,王爷说过他每日都陪着皇上,想必皇上就在藏书楼里。
令蕊本不欲与蓝贞公主争辩,如果皇上在楼上那就有必要挖坑给蓝贞公主跳,她合上书道:“肃王爷恭敬守礼,让人敬佩,原以为肃王妃也是如此。承宠、独守空房这样的字眼,大庭广众之下,肃王妃怎么说得出口!我是否独守空房,肃王妃如何知晓,难不成你是我窗外的蛐蛐,还是你在寿康宫安插了眼线?”
“我,我如何得知关你什么事,还不是宫里人传出来的。”
陆宛如是正妃,又得宠,自然不会在太后眼皮底下做这些手脚,太后对宫人们很苛刻,寿康宫的奴才定是不敢传这些风言风语。那么就是蓝贞公主或是肃王,要不就是贵妃在寿康宫安插了细作。
“睿王爷是肃王殿下的皇叔,是长辈,你一个小辈见了我不行礼就算了,还要妄论长辈宫闱私事,当真是无礼!今日我是来看书的,不想与你计较,请让开,不要挡着我的路。”
蓝贞公主不依不饶:“睿王爷位高权重又怎样,这个过气了的叔叔还不是要给新晋的王爷让路。你本就入不了睿王爷的眼,哪天肃王殿下掌了权,必要踏平你们楼兰。”
令蕊拱手道:“是否踏平楼兰,陛下说了算。仰仗陛下为天下万民谋福祉,我享清福就好,自然不像肃王妃这般操心。”
“你…你别得意……”
李潇然在楼上听着手心直冒汗,好在令蕊还算有点小聪明,处处说礼仪,又恰到好处的夸赞了陛下。
而蓝贞公主犯了大忌,因为后宫不得干政!她不偏不倚,句句踩中皇家的死穴。她目无尊长就算了,还妄议朝政!才刚被册封为肃王妃就如此急不可耐地议论军国大事,有这样的人在枕边教唆,叔侄关系危矣!
皇帝把书塞给李潇然,重重地踩着楼梯下来,令蕊假装不知情,愣了一下才下跪行礼:“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夫人免礼!”
蓝贞公主有些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礼:“儿臣拜见父皇!”她头压得低低的,声音中带着慌张。
皇帝弯着腰凑到她面前问:“睿亲王过气了?肃王掌权便要踏平楼兰?这样的话朕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儿臣胡说的,儿臣知罪,请父皇恕罪!”
皇帝幽幽地说:“肃王妃好大的架子,你这声父皇叫得朕心里……”
皇帝没说完就站不住了,眼看要倒下,身后的李潇然撑着皇帝,扶着他的身体,“皇兄,皇兄消消气……”
太监李伟吓得大喊:“来人,快来人……”
外面的一宫女们齐齐进来,看到皇帝昏厥过去,顿时一片骚乱,有的凑过去喊皇帝,有的跑去传太医……
令蕊还算镇定,她帮着李潇然把皇帝放在地毯上半躺着,拔了头上细如金针的金簪扎了皇帝的穴位,又取了腰间佩戴的药草香包递给李潇然,李潇然将香包凑到陛下口鼻间,“皇兄深呼吸。”
令蕊扎了几针,给皇帝的手指放了几滴血。片刻功夫后,皇帝眼睛睁开了,深深吸了几口药草香包,一盏茶的功夫后气息便平稳下来了,人也清醒了。令蕊拔出了金簪,插在发髻上。
李潇然扶起皇帝,说:“臣弟送皇兄回寝宫休息。”
“不用了,扶朕去御书房。”皇帝拿着李潇然手里的香包,放在鼻子前吸取药味,舒缓气息。
皇帝走到御书房门口,人已经完全清醒了,他拿着香包说:“皇弟哪里来的香包,吸一口清凉扑鼻,多吸几口头脑清晰,眼睛也明亮了。”
“这是福乐公主的药草香包,皇上要是喜欢,臣让她再做几个香包呈给皇上。”
皇上看了看旁边的令蕊,令蕊弱弱地说:“我可以把药材写下来,皇上让太医院照着配就行,我绣的香包王爷都嫌弃,还是不去污皇上的眼……”
皇帝微微一笑,“你有自知之明,倒也实诚。”
皇帝和李潇然进了书房,令蕊和蓝贞公主在门外候着。
蓝贞公主身边的婢女害怕主子被罚,连忙去请贵妃母子来帮忙。
贵妃母子顾不得仪态,急匆匆赶来,看见蓝贞公主在那里跪着,战战兢兢地,便猜到几分。
李伟拦着说:“皇上和睿亲王在里面,请贵妃娘娘和肃王殿下稍候。”
贵妃急切地问道:“公公发生什么事了?肃王妃为何跪着?”
李伟犹豫了一下,道:“娘娘您还是等着皇上召见吧!”
贵妃母子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