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朝京城追来。
这一切,白灵儿一无所知。
她这会儿正趴在车窗旁,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来的时候,她只顾着赶路,哪有功夫观赏美景?
初春,万物复苏,官道旁的白杨林里有绿油油的小草从泥土里悄悄冒出嫩芽。
和煦的微风轻轻拍打在面儿上,让人神清气爽。
莫长歌不着急赶路,走走停停,全当游玩。
辛牧明里暗里提醒了好几回,想让他加快行军的速
度。
可莫长歌却没所谓的罢罢手:“好不容易离开京城,着什么急?还是说,辛大人想早日回京去看看脸上的伤?”
你是不急,可他还急着回京报信呢。
辛牧气得够呛,偏偏能下命令的人是莫长歌,他再气也只得忍着。
安乐堂的大夫在途径一座城镇时,与大军分道,他们本就是去漠河义务帮忙的,现在事儿解决了,自然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足足八日,大军才总算进入京城的范围。
遥遥望向远方,便可见到那座宏伟城池的轮廓。
越靠近京城,白灵儿的神色越发颓然,就快回家了,她要怎么给爹娘说啊?
想到这儿,白灵儿趁着又一次歇脚时,蹭到刘孜身边,讨好似的搓着手:“刘大哥,咱们商量个事儿吧。”
“如果是想让我帮你隐瞒行踪,那你还是别说的好。”刘孜哪会猜不到她的心思?甚至没给白灵儿说话的机会,拒绝做她的帮凶。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不能这样子对我。”说好的知恩图报呢?灵儿抓狂的跺跺脚。
“作为王家的女婿,我不能对长辈撒谎。”她有理,刘孜更有理,一句话,堵得白灵儿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龇牙咧嘴地怒问:“你真打算见死不救?”
“是又如何?”刘孜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她既然敢做,就得有胆子面对后果。
卧槽!完全没法沟通。
白灵儿狠狠剐了他一眼后,气冲冲回到马车里,面儿上阴云密布的,很是可怕。
见此,莫长歌拧了拧眉,抬脚朝刘孜走去。
“刘太医,有些事需见好就收,若闹过了头,不是件好事儿。”他也想让灵儿长长记性,但这事若被白家人知道,她说不定会挨揍。
“此事,微臣心里自有打算,倒是十王爷,灵儿她
仅是个平凡的农家姑娘,心思纯良,若十王爷没有与她携手一生的打算,还请您不要给她希望。”刘孜少见的在莫长歌面前拿出了强势的姿态。
他知道这番话极有可能激怒对方,甚至,还会被惦记上。
可他是灵儿的家人,见不得谁对她不好,更不愿见有朝一日,她被人伤了心去。
莫长歌神色微肃,深深看了刘孜一眼:“本王非她不可。”
言简意赅的话语,却宛如一颗定心丸,让刘孜心里的不安瞬间消失。
同为男人,他看得出莫长歌是认真的。
唇角弯起一抹浅笑,冲着莫长歌作揖:“请王爷务必记住今日之言。”
若有一日,他伤了灵儿,那么,纵然自己只是个不值一提的朝臣,也会豁出去,为灵儿讨个公道。
“自然。”莫长歌微微颔首。
男人间的约定,在这一刻结成。
京城近在咫尺,城墙上,早已得到消息的太子早早就来此等待。
当初莫长歌离京时,他亦站在相同的地方为他送行。
“皇兄与十弟果真兄弟情深,竟舍下政务,专程来此迎接。”莫谨严着一席朝服,大步流星踏上城墙,冷冽的语调,带着些许嘲弄。
在他身后,还有数名四皇子党的朝臣相随。
太子妃礼貌地冲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四弟不也来了吗?”太子温和的笑着,好似未曾听出莫谨严的讽刺。
“本王来此,只是想看看十弟这一趟回来,有无长进,还是如以往一样,那般不成器。”莫谨严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眸中寒芒遍布。
他想知道,漠河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辛牧以及探子,全无消息传回来。
大军缓缓驶入城门,太子见着那辆马车后,有些无奈。
这个十弟,三千大军皆骑马而行,偏生只有他坐马车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