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一月。月考成绩出来,喻音依旧霸占着第一的宝座,盛演紧随其后,刘言因为身体原因,经常请假,月考也没来。
喻音也关心过刘言的情况,她说她在家里的处境还是那个样子,一些思想是根深蒂固在一辈人的脑海里的,所以她尽量往外婆家躲,外婆年纪大,但是总护着她,她也因此感到温暖。
“我一定要考出去!等我身体好了些了,我一定加倍努力,我要考出去,不再依靠他们。”她铿锵有力的语气,像是一面在狂风骤雨中屹立不倒的旗帜。
那天,她们一起站在走廊,喻音吹着那一年最末最冷的风,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像是被眼前这个少女的炽热给烫到了。
再说月考成绩,徐琛瑾依旧是不上不下的那个样子,但总归不是垫底了,来问她的题终于不再是千篇一律的了,上课时她偶尔回头看他也是在认真听课,喻音有些欣慰。
没过多少天,期末考试也过去了。
随着铃声的打响,喻音随着人流走出考场,她靠在墙边收拾着书包。也许是若有所觉,也许是不经意间,她抬眸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隔着走廊,撞入她的眼底。
四合院式的教学楼,他远远地站在对面,目光像是在搜寻着什么,倏然定格在她的脸上,他的面上似乎露出了点笑意,而后身形微动,向喻音的方向走了过来。
人潮拥挤,大家都急着下楼梯,他却摒弃了最靠近楼梯的优势,逆行着向她走来。
“音音!”正在这时,叶新新的声音传了过来。
喻音扭过头去,叶新新就在隔壁考场,正冲她招手,飞似的几步跑过来,兴奋道:“音音,多亏你最近两周给我恶补了一顿,哈哈哈,我感觉会做的题目都多了,信心十足!”
杨晓和她在一个考场,一起走过来,闻言也道:“是啊是啊,你人真好,我感觉这个寒假一定是个无比美丽的寒假,一定没有揍挨了。”
徐琛瑾的脚步很大,挤过来时正听到杨晓的发言,他哼了一声,不满地说:“就是因为你们俩,我问题的时间都被大大缩短了。”
期末考的前两周正是月考,杨晓拿到成绩的当晚就挨了顿竹笋炒肉,第二天看到徐琛瑾美滋滋地找喻音问题,想过个好年的他也灵机一动跟了上去。
叶新新看到杨晓都用功了,也不甘落后地跟了上去。
徐琛瑾问题吧,舞蹈室横插一脚的都是装傻充愣的题,主要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膈应膈应庄白,顺便看看她。看她,自然心思就不会在题上了,何必找难题让喻音费脑细胞。
但教室里的问题相对来说水分就少一些。他有时候是真不懂,暂时没有真不懂的才去装不懂,而叶新新和杨晓却是百分百的纯不懂。
喻音认真,不教会誓不罢休,所以那两周通常徐琛瑾在边上都等得花都谢了,才排到他。
因此,徐琛瑾总是把那两个人往盛演边上推,希望他们多烦烦盛演。
结果没几次,盛演果然被烦到了,两人脸皮薄,只好又回来缠喻音,缠到了期末考。
“行了,这两个月,喻音可是每天都在教你诶,区区两周,”杨晓道,“知足常乐啊兄弟。”
徐琛瑾:“……”
好一个知足常乐。
可惜感情根本不能一概而论。
几人闲聊着,聊着聊着就扯到了喻音的那个双人舞比赛。
问及时间,喻音道:“明天早上十点正式开始,时间很赶。”
“明天我有空,那我一定过来看。”叶新新兴奋道,“等你拿了冠军,我们就去吃大餐庆祝。”
“好啊,”喻音温和地弯了弯眼睛,爽快道:“我请客。正好,比赛后我就回靖华了,我们只能下学期再见了。”
尽管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越临近这一天,徐琛瑾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堵住了一样。
她还在他身边,他却已经产生了思念的感觉。
“啊?”叶新新难过地皱起眉头,哭唧唧,“真的只能下个学期了吗,呜呜,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们的。”喻音面色郑重道,“你们都是我在嘉北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吗。
徐琛瑾不贪心,这个将他纳入其中的“你们”,足够他高兴很久了。
回去后,徐琛瑾洗漱好,照例翻出一叠试卷,坐在书桌前静静地写了起来。
暖黄色的台灯落在他的发梢和眉眼,俊朗的轮廓被明暗光影勾勒,他沉下心来,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
其实做出改变是容易的,但坚持一种改变是不容易的,它需要恒心,需要动力。
恒心来源于徐琛瑾自己,动力则来源于她,准确的说,是来源于想和她一起并肩前行的这一份渴望。
他告诉自己,如果想要和她站在一起,曾经的自己是肯定不够格的,他要变好,要更好。
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零点,1:36。
啊,那就是还有不到九个小时,他就可以再次见到她了。
其实他不太希望放假。
因为平时在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再等待四个小时,就可以穿好衣服从家里出发,十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