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人体解剖学读完,一个和以前迥然不同的知识结构体系的种子在长生和野丫头心里慢慢生根发芽了。
“我们还是出去找书读吧,既然我们要悟大道,道法自然,那我们就需要体悟这个我们还不太熟悉的另外一个世界。”长生给野丫头提议。
“那这本书要不要教给家族其他成员读呢?”
“暂时先不要给他们读吧,究竟是邪途还是正途,我们自己弄明白了再说吧。”
“嗯,那我们怎样去读更多的书呢?”
“先去州城看看吧,以前我们帮助县太爷惩治贩卖鸦片的那些人,去过州城,那里熟悉一些。出发前,我们还是先去请教一下书摊小贩,让他给咱们指条路,这样也许可以少费一些周折。”
要说这书摊小贩的悟性还是极其不错的,当长生再次找到他时,他信心满满地给长生和野丫头推荐说:“两位小哥,这次给你们淘来的几本书,包你开眼界。”长生接过书翻了翻,表示很满意,二话不说全买了。这令书摊小贩大喜过望得都有些自负了:“我自己虽然不怎么认真读书,但是毕竟经常摸着书,先生您只要指个方向,想要的书我就一定能够给您找来。”
对于书摊小贩的自吹自擂,长生一点儿也不反感,野丫头则始终是那种人畜无害的笑。长生和书摊小贩闲聊了一会儿,又大方地请他晚上关店后去饭馆一起吃饭喝酒。
饭桌上,几杯烧酒下肚,当长生提出让书摊小贩指点找书的路径时,书摊小贩却诉苦起来:“先生你一看就是一个精明的读书人,将来肯定是干大事的,你需要什么书交给我效劳就可以了,这做书摊生意也就几个辛苦钱……”
长生和野丫头相视一笑,继续说:“老板你别误会,我不是和你抢生意,也不是不照顾你的生意。实话给你说了吧,我们俩兄弟不打算在本地久居了,准备出去远行求学,这才来求你指点一下引个路的,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书摊小贩还是不太乐意说,支支吾吾的样子,或者左右顾盼而言其它。长生也不强求,就又喝酒闲聊,不知不觉谈起长生的营生来。长生告诉他自己兄弟俩是农村的郎中,依靠祖上传承,会一些中医草药之类的医术赚点油盐钱,平时靠种点薄地将就着过日子,没别的爱好,就爱看点新鲜的书。
书摊小贩摇了摇头,叹口气说:“哎,看你们兄弟俩这样子,那就是过得一个逍遥自在呢,我,你别看我摆个摊儿倒腾点小买卖能够有几个灵活钱度日,日子也不好过的。就说我那内人吧,一身杂七杂八的毛病,尤其是浑身瘙痒,遇热更厉害,几近痛不欲生。但是几个小舅子,虽然自己也不算咋地,却还隔三差五地人模人样地抱怨我没照顾好他们的姐姐,问我是不是舍不得钱给他们姐姐治病呢。可是这么些年,我到处寻医问药都效果不佳,他们几兄弟,哎,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就我这糟糠之妻,原本模样不错,脾气性格也好,经常说几句暖心窝子的话,所以也舍不得看着她受那些病痛的折磨,哪有不想办法给她治的道理呢?再说,两人都这把年纪了,因为妻子身体原因,至今还膝下无子呢,做梦都想早点给她治好的。”
对着长生和野丫头诉了一会儿苦,于是又表达了想接长生和野丫头去家里给瞧瞧的想法。长生自然答应。
酒足饭饱后,长生和野丫头跟着这个书摊小贩去了他家里,见过书摊小贩的妻子,一番望闻问切后,给开了两个药方,一个药方的药是用来吃的,另一个药方的药是用来熬水擦洗的,又给了几颗自己炮制的药丸,是可以短期迅速缓解症状的,吃了一个时辰就能显效。书摊小贩就先给自己妻子吃了一颗药丸,然后计划着第二天去药房抓药。这药丸的效果正如长生所说,一个时辰,书摊小贩妻子果然感觉舒服了许多,两口子很是高兴。长生又嘱咐他们这个病治起来有点慢,预计要半年时间才能根治。书摊小贩夫妻心情好转,战胜病魔的信心爆棚,忙着问多少诊疗费,长生摆摆手说道:“开个药方,举手之劳,药丸是自己山上踩来炮制的,都不值什么钱,以后也不打算靠这个营生了,所以也就不必谈钱了。”
书摊小贩自然是明白人,作为回报,也就把自己知道的在州城的几个书坊的地址都告诉了长生,还挽留他们俩在家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长生和野丫头谢过书摊小贩,又给他们留了两个药方子,嘱咐等妻子身体彻底恢复了,两个人同时吃。然后就道别,去了州城。
来到州城,长生按照地址寻找到那些书坊、书馆逐个探访,后来又和野丫头在一个大一些的书坊求得两份杂工做,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这一安顿下来就是两年时间,两人一边工作一边海量读书,那学习劲头让老板都赞许不已,后来两人都被安排做刻版、印制、装订甚至校稿等等事情,也可谓如鱼得水,很受器重。毕竟所有科学和学说都有其相通的部分,长生一百多年的认知积累沉淀,通透领悟旁门学科的能力,终究是一般人不好比拟的。
但是两人的目标和兴趣不在于读书本身,而是要继续的通过对那些略有所知的新世界新事物的感知体悟,提升自己的修炼和道行。所以两年后,长生和野丫头告别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