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开心中的迷惑,长生和野丫头便经常去县城买书。可是书摊上,能够让他们俩感兴趣的新书也难找。
有时候长生也去找县太爷求书,可是县太爷可以对他开放的书房,也没什么很特别的都是那些装帧精美古朴的经典古籍为主,甚至还有竹简之类的,再就是一些卷轴画作,都是颇为正统的。后来县太爷告诉他,想看到更多新书,就要去州城或者更大的城市里,最好去京城,那里啥都有。
但是长生暂时还没打算去那么远,其中没人带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原来人的内心强大都是相对的,真正要面对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世界,多少还是有一些顾忌,而这个时候,哪怕只是那个世界里的极其普通的一个人带着去,那这个普通人就会成为自己极大的依赖。这就好比想去一个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总会有太多顾忌,但是如果有一个可以确信他是一个经常进去狩猎的人当向导,那跟着去就啥也不怕了。
正是由于这些顾忌,长生还是没有轻举妄动,选择了选择过一段段时间去光顾那些小书摊一次的办法。时间久了,长生和书摊小贩建立了信任,书摊小贩偶尔也会神秘兮兮地说有新书,不敢公开卖,只能约时间地点暗地卖给他。这个长生无所畏惧,自然是敢于跟随他去的了。结果,那小贩刚开始都给他推荐一些低俗至极的文学书籍,长生不满意,自然不买。一来二去的,书摊小贩搞不准长生究竟想看什么书,长生也给他说不具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书,就告诉他:“只要是那些和老祖宗写得不一样的书就行。就是,就是,现在不是有那个什么国外的书吗?就那些书!但是也听说各国的文字不同,所以只能要我们中文字的那种。”
“哦,先生您这么说我就大致有了方向。您说的那些书我也曾经有所见到,不过在我们这些小地方不怎么时兴。我尽量想办法给你弄。”
结果,过了一段时间,长生再次会到书摊小贩,他也不知道从哪儿给搞到一本人体解剖的书。长生和野丫头看到那书,表情都有些惊讶,两人都发现对方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然后都警觉地调息稳了一下才镇定下来,这些书摊小贩自然没太注意到。长生稍微稳了稳神,还是买了下来。
回到家里,两个人也不是很清楚这书是不是适合给其他家族成员看,就先收着,等到晚上两个人一起躲在卧室里看了起来。
才看几页,目光首先是特别注意在那些彩色的图片上面,两个人都皱着眉头,一副强烈不适的神情。
“这书是不是有什么邪气呢?我怎么看着看着就感觉有些邪门儿,浑身不自在?”长生问。
“是的,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想当初第一次以夫妻名义和你接触,也没有这样大的情绪波澜。他们都把人的身体这么作贱,这是不是哪个邪门教派的书?我们还是别看了,用火烧了吧,别惹上什么邪气了不好。”野丫头也怀疑道。
“如果真有这样的邪门教派,那我们就要了解了解他们,以后遇到了才好防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来,我们把自己的浩然正气调好了再看,邪不压正嘛。”长生思考了一会儿说。
两个人又是一番调息吐纳,凝神聚气,才继续看了一些,还是被那些图片带来强烈不适。如此反复多次,心情才开始稳定下来,先是大致翻阅了那些图片,慢慢从不适转为好奇,这才开始仔细看文字内容。
“原来这本书,是想告诉人们自己的身体里面是些什么样子,各种器官的主要作用。”长生说道。“不过从这书上来看,人的身体里面,和猪啊狗的,差不多的。而且,就算他们是解剖的死人实体,也还是太过分了吧?”
“从外面看,人和猪啊狗的其实也差不多的嘛,脑袋身子手脚,眼睛鼻子耳朵,人有的猪啊狗的也都有,只不过样子有些不一样。”野丫头好像没什么奇怪的说道。
“嗯,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他们就编出一本书,按照这书里的说法,还应该有个叫做生理学的派系。这些外国人想问题和我们果然不一样,难怪他们不惜生灵涂炭,也要研制那么邪门的武器到处侵袭别国呢。所以他们造出了洋枪洋炮,可以顷刻间击杀敌对方于几十米几百米之外,完全就没有武德嘛。不过他们也很有可能掌握了比我们更精深的道理。但是人的生命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都是高贵的,我们有什么办法制止他们那样的击杀呢?”
“不知道,我们俩的修炼,以及你神奇的本领,和那些枪炮比,好像没得拼。”
“总体上来说,好像是你说的这个道理。老祖宗还有一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我们俩的本事,还是有用的,还记得我曾经一个人夜探敌军直取敌帅首级和心术,最后让他们落荒而逃吗?嘿嘿。”
“嗯嗯嗯,自从那次以后,我每次看你,心都嘎嘣嘎嘣地跳呢,你说这是不是最近买的那些小说里面写的爱情和心动哟?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野丫头,你看起来已经接近通达的境界了。现在,我忽然感觉到,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们俩得想办法读书,读更多的书。哪怕他们那些邪门的书,只要我们自己保持正气不散,就不怕他们的任何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