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烟告一段落,长生又得了一些奖赏带回家,但是却不说帮着县太爷查鸦片的事,这也是县太爷嘱咐过的,因为怕走漏风声,遭遇报复。赏钱都交与王夫人管着,那些赃款,两人找个地方埋了。
跟着县太爷稽烟这段时间,特别是在州城独自行动期间,长生和野丫头也算开了眼界,听得许多传闻。
根据这段时间听到的和看到的情况来分析,这个山村的宁静还能不能延续下去,都是说不好的事情。现在国家遇到那些使用洋枪洋炮的黄头发蓝眼睛入侵战争,听说还是好多个国家都来了。国内也有反对朝廷的队伍,而且还有好几个队伍轮番着反对,也有带火器的土匪等等。
“要说这域外武力入侵,是痛恨的,我都愿意积极从军护国。至于土匪,从听说的情况和书上说的来看,当然是应该痛恨的。而反对朝廷的事,按照以前的想法来看,那就是犯上作乱,也是应该反对的。但是现在那些反对朝廷的,都宣传着他们的道理,听起来好像都不坏,听说都是老百姓很喜欢的。究竟谁对谁错呢?县太爷也对这些不愿意多说。哎。希望这些都不要闹到我们村里来就好。”
“师兄,你说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道?”野丫头听着长生一阵自言自语,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不怎么确定,应该有的吧?要不然从古至今,那么多人都在修道悟道寻道呢?”
“那我们这段时间了解到的国内和国外的那些战争,这究竟是道在不经意之间的疏漏呢?还是道一种的纵容?你曾经说过,每一个生命都是高贵的,但是,现在他们那么多人正在相互结束着别人的生命,而且他们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有道理的。他们还研究那么多厉害的武器,一颗子弹那么远就取人性命,一个炮弹一下子就把那么多人炸没了。如果说道都不能去制止他们,那么道究竟是要做什么呢?我们修炼悟道了,最后我们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嗯,是啊,这个问题,我也说不清楚了。要是以前那个道长还在,也许他能够回答你的问题吧,但是他也没告诉我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对了,野丫头,还有一个问题,在州城的时候,听说也有人反对大地主大财主的,我们财主倒是算不上,不过我们有那么多田地,会不会算是大地主呢?如果我们算是地主,我们怎么办呢?”
“不知道,我们家的田地都是你真金白银买来的,而且很多田地都是别人主动卖给你的,还有一些是你给人家治病换来的。不像有些家族靠赌博、欺骗、使坏甚至霸占得来的。所以,他们如果要反对,也应该是反对那些地主吧?再说我们家族人多啊,要是把那些田地都分给各个小家庭,那也就不算多的。要是实在不行,就算按他们的意思,把整个村里的田地都统一分了,我们家族的人个个都聪明好学,能文能武,勤劳肯干的,照样过好日子。要是真分了,我们俩,还有王夫人,大丫头四个人一起过,我们俩下地干活,他们俩打理家务。”
“啊?你也想着分家啊?”
“不是我想着分家啊,我是说,如果那些使用枪支大炮的部队来了,反对地主的话,那我们也不能和他们对着干啊,如果他们要求大家的土地都分,还不是没办法的,而且如果真分了,我们家族总的来说也丢不了多少田地的。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事情不用急也不用怕,我们一直以来都是靠自己干活吃的饭,难不着咱们家族的啦。”
“道理是说的这个道理,不管有没有什么道,我们还是一条,道法自然吧。道不远人而人自远之。不过以后我们是不是要慢慢地给各个小家庭一些独立自主的权利,让他们都学会经营家庭,防患于未然。还有你自己也要考虑好,我能够活这么久,心底看淡了许多事情,比如钱财,比如人情世故。我以后可能会成为到处飘游的散人。你如果一直跟着我,可能就永远谈不上有好日子过了。以前我跟着道长云游,按一般人来看,那日子就叫一个苦,有时候住山洞,有时候住破庙的。只是那个时候跟着道长,自己感觉无所谓苦而已。'”
“嗯。慢慢给他们多分一点田地,多分一点钱财,或者允许那些小家庭成员自己赚钱,但是也别让他们以为是分家。比如衣服,家具之类的,他们自由支配的钱多了,可以自行决定,不一定完全家族商议后分配。至于我自己,我其实也和你一样的,你愿意带着我,我就跟着你,你说的那些苦对我来说也无所谓苦不苦。认识你之前我住那破房子,和破庙也没啥区别,还穿着破衣服,吃饭都是左邻右舍这家给一顿,那家给一点的,我都不怕的呢。后来跟着你有了那么大的家族,我其实不是因为家族里的安稳生活才舒心的,我是跟在你身边才感觉安心,所以跟着你,我走到哪里我都安心着的。其它的,走一步看一步吧。面对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我其实感觉脑子又有些年少时的那种迷糊状态了,特别是感觉到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看起来完全不同的世界,就莫名地迷惑了。”
“是的,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就先一边走一边看,实在不行,咱们俩躲深山老林里去,以你我现在都这本领,也不怕深山虎豹豺狼之类的野兽。还不行,那时候咱也没什么羁绊,就使劲生孩子,再整个家族出来,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