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先前的江清砚一样,折辱她们。
但是栾百城又完全和江清砚不同,江清砚是个纨绔公子,但他是手握重权的镇北王,他羞辱她们已是客气,他杀她们犹如捏死一只蚂蚁,即使她们不犯错,他同样可以要她们的命,甚至他可以让整个惊仙阁一夜消失。
他不需要通过她们的卑怜来找回自己的颜面,凭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很多时候皇帝的颜面都难大过他,没有人敢小瞧他,也没有人会小瞧他,他的自信来于自身的实力,所以一个贱奴的话没人会在意。
他就是单纯的想要羞辱她!
“求……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杀她们!”她忍辱开口,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屈辱的眼泪一同滑落。
栾百城松开了她,前方四位公子看着镇北王这般手段,是真正的服了,江清砚吓地吞咽口水,他刚刚那般冲动,差点杀了她,都没让这贱丫头服软,没想到镇北王几句话,就直接让她怕到了骨子里。
栾百城对伏晓她们的处刑插曲,不如说也是对他们的处刑插曲。
“跪下。”栾百城冷漠吐出两字。
刚撑着桌面站直身的伏晓怔住了,她眼中的水珠卡在眼眶,像是再也流不下来,屈辱的字词钻入耳朵,她握紧了身侧拳,她眼中愤怒与屈辱交杂,但前方,枫无的剑正停在玉彩弦脖颈。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她难堪,他故意用彩弦姐姐她们的性命威胁她。
可她——
“求您!”她转身,恭恭敬敬地跪在了栾百城脚边,她向他重重叩首,“奴求王饶姐姐们性命,是奴胡言乱语冒犯了王,求王饶姐姐们的命!奴该死,任由王处置!是奴不知天高地厚,不会讲话,求王……”
她不停地叩首,不停地重复这些话,直到额头磕出血印,渗出血来,她还在不停地磕……
江清砚几人只觉得屋中的气氛使人毛骨悚然……
“滚出去。”他再次启唇,仍是冷声三字,伏晓咬紧牙,心中却又控制不住地松了口气,她忙转身搀扶起早已吓傻的玉彩弦,又看了眼步幽,往屋外走去。
步幽因伏晓那一眼回神,如蒙大赦,也顾不得狼狈的模样,忙从地上爬起,逃也似地抢在伏晓两人前,离开了兰诗间。
而在伏晓的脚即将跨出兰诗间时,后方还传来栾百城的冷声:“姜燃没用她的实力告诉你,没能力的人就别多嘴吗?”
伏晓的余光再次扫过蓝幕,扫过优雅端坐的栾百城,刚刚的一切对他们不会有任何影响,他们仍然活得自在潇洒,她们只是贱奴,他们是贵族,他们想杀她们太容易……
谁会在意一个贱奴说了什么?
伏晓在心中问自己,也让自己记下这句话,她扶着玉彩弦的力道不由加大,玉彩弦怔怔侧首看向她,就见经此一劫,伏晓的眼神不再似以往那般天真单纯,那眸竟犹如姜燃的眸、镇北王的眸一般,暗沉了许多……
她扶着玉彩弦离开了兰诗间,她记住了。
今日所受的屈辱,她不会白受!
他们不杀了她,那么,那把剑就交给她!
蓝幕里,姜燃和微生光也已回到住处,屋中的灯光耀眼,两人换洗后,治好伤,关了灯,互道晚安,这次真正睡下,即使姜燃的手环不停闪烁,姜燃也未理会……
凤京城的人们见蓝幕已黑,今日再无事发生,也纷纷散了,回到家中,许多人早已熬不住地打起了哈欠,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
宫中,御书房,栾璟听完太监的讲述,懊悔今夜竟错过了惊险又精彩的一幕,他还以为她会老实训练一个月。
栾璟不由失笑:“是孤想得太简单了,她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人,这一个月怎会什么都不做,今夜这般,才是正常,孤猜测,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不会平静……不,孤确信!”
他目光坚定,仿佛已了解她的脾性。
大太监高公全岔开话题道:“陛下,姜姑娘她们已经睡下了,季……季主子还在外面候着,您今夜还召她侍寝吗?”
高公全一时不知如何称呼这个还未封赏的季家姑娘,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栾璟是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因是母后牵线,又因母后焦急他近日不去后宫,所以他便遂了母后的愿,今夜已将她临幸,好让母后放心,虽中途被打断,他急冲冲离开寝殿……
但季家二女已入后宫,便是他的女人,不能再嫁了。
“传孤旨意,季家二女季宛灵,温柔娴淑、端庄秀雅、才德兼备,封,正五品才人;户部尚书季荣顺教女有方,按常列赐……”栾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即是太后牵线,便按常列多备一半吧。”
“是,陛下。”高公全领命。
“让皇后给她安排寝殿,今夜孤便不再召她了。”皇帝说完也无困意了,既然已来了御书房,他拿过案上几份因无决策,还未批阅的奏折,今日自然是要批阅完才离开。
旁侧高公全垂首领命退下,安排去了,因蓝幕,皇帝的作息也有了改变,今日蓝幕中无事,栾璟本就睡得早,高公全知道,估计今夜,陛下又要等他办完事回来催他,才会安寝了……
城中,惊仙阁外,栾百城翻身上马,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