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冷冷清清,没剩几个人了。
楚渊在角落靠窗的位置,桌上横七竖八摆满了被喝空的酒坛。
从前一两杯酒就醉的他,如今喝下这么多,意识却越发清醒。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都是子衿的影子。
楚渊烦躁的掷下手里的酒杯,哑声喊道:
“小二,上酒来!”
过了一会,店伙计过来为难地说:“客官,我们这儿要打烊了,您明日再来喝如何?”
“……”
夜渐深,楚渊摇摇晃晃独自行走在寂寥无人的街道里。
天空飘落着淅淅沥沥的雨丝,使得夏日的夜晚凉意袭人。
他漫无目的,冒雨晃荡在街道里,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不知不觉,楚渊竟又回到了白天时,和子衿分开的地方。
楚渊顿住脚步,眉头紧紧皱起,冰冷木然的脸上闪过一抹抗拒。
他为什么又走回了这里?
可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得往今日自己离开的位置看去。
蓦然,楚渊怔了怔。
昏暗的夜色里,软禁了他们一段时日的屋院大门紧闭着,门前悬挂的灯笼洒下淡淡的光。
一抹纤瘦单薄的身影,孤独地蜷缩在大门口前面的石狮子下。
那是子衿。
楚渊突然间讨厌自己恢复视力了。
飘飞的雨丝已经淋湿了子衿的衣裳,寒意侵袭,但是他好像都感觉不到一般,只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蜷缩在地上,安静得似乎灵魂已经不在这副躯体里了。
他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弃儿。
不会有人来接走他。
直到一道阴影笼罩住了他。
“你为什么还在这?”
冰冷嘶哑的声音漠然坠下。
子衿呆了呆,空洞怔愣的眸光微颤,下意识抬起头。
门前悬挂的灯笼洒下橘黄色的光,映照出楚渊的脸庞,眉眼漆黑深邃,淡漠冰冷,似乎透出不悦。
“阿渊……”
子衿先是一喜,但接触到楚渊沉沉的视线,又慌张无措起来。
他慌忙站起身,然而蹲坐太久了,子衿双腿僵麻,一受力那腿上的旧伤就突然针扎一样疼痛。
子衿脸色苍白,又狼狈地跌回地上。
在楚渊的注视下,他难堪无措地攥紧了衣角。
“我、我要走的,准备走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一想到从此与楚渊分离,子衿就难过得好像被生生挖出了心脏,太疼了。
疼得他没力气走。
楚渊上前一伸手,直接把他拉起来,声音沉沉似恼怒似烦躁。
“为什么你还不走?非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你的身影。
不管双目是否失明,都忘不掉你的模样。
如影随形,纠缠不休。
子衿消瘦的脸庞苍白如纸,他心口疼得厉害,即使早就知道楚渊厌恶他,可是每次听见他这样的话,依旧会被刺痛。
“对、对不起……”子衿嗓音细弱颤抖,犹如一只濒死的猫,他努力忍住眼泪,“我不是故意待在这让你烦的……我走,我这就走……唔……”
他还是忍不住眼泪,汹涌而狼狈的滚下。
满身酒气的楚渊突然逼近,狠狠堵住他的唇。
他强势撬开子衿的唇瓣,带着几分暴躁,泄愤一般侵袭而入,攻城掠地。
子衿呆愣住,连眼泪都忘了流。
雨丝飘洒,淋了二人一身,却浇不灭心里的火。
深夜,早就关门打烊的客栈,传来一阵阵敲门声,守夜的店伙计哈欠连天地出来开门。
瞧见外头站的两个人,他不耐烦地挥手道:
“店里早就打烊了,不收客,你们去别处……呃?”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潮湿冰冷的大掌倏地伸出掐住脖颈。
“要两间上房。”
男人声音沙哑冰冷,在淅淅沥沥的雨夜里,似乎透着冰凉的杀意。
恐怖的窒息感让店小二惧怕得浑身颤抖,忙不迭道:
“客、客官……店里只剩一间房了……”
楚渊一顿,语气更冷:“那就带路!”
楚渊随即松开他,拉着子衿进入客栈。
店伙计拿上烛台,战战兢兢把他们二人引到楼上的房间里。
“客、客官,就是这里了,二位安歇。”
店伙计点燃了屋里的蜡烛,刚说完要转身离开,又被对方叫住,不禁浑身一僵。
楚渊把住店的银子扔到他怀里。
店小二一愣,捏着手里的银子,麻溜地出了房间。他都不指望对方能给钱了,只要别杀他就行,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楚渊关上房门,回身看到子衿乖巧安静地站在自己身侧,目光却怔愣出神,苍白的面容上,唯有唇瓣红肿着,像是被蹂躏得狠了似的。
酒意上涌,楚渊心里又感到了烦躁,恨自己为什么一冲动把他带到这儿来。
目光瞥向子衿淋湿的衣裳,皱了皱眉,冷声道:“把衣服脱了。”
子衿回过神,意识到阿渊把自己带到客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