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女再次惊的睁大眼睛。
“你可记住,我今日同你说的这些话,万不可外传,若是被大公子他们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随着他们足下的步伐逐渐远去。
树上,那原本垂着一条腿的少年有片刻愣神,太子妃……皇后。
想到这些字眼,他顿时急了。
还没想好要如何,脚底一滑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这一夜,只只宿在了鸿雁楼的上方中。
天刚拂晓,秦王府大批寻人的守卫已经将鸿雁楼团团围住。
宋华带头进了鸿雁楼。
只只从睡梦中惊醒,自家娘亲放大的脸庞就在眼前。
“阿……阿娘……”
宋华无奈,从小到大对上只只这张脸自己就是没辙的,就连想说句狠话也难。
“宝贝,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我行及笄礼的日子。”
“我的小祖宗哟,你要是知道怎么还能宿在外头?我看,定是你这几个哥哥的过。”
只只:“……”
躲在门口的秦洛白冲着只只扮鬼脸,只只也同样回礼。
等到鸿雁楼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秦王府。
接下来便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打扮。
昨夜叙旧,聊天聊到太晚,以至于今日有些精神不大好。
只只打着哈欠,月娘盯着铜镜里越发水灵的姑娘,眼角笑意满满。
“小郡主,眼看着月姑姑也照顾了你这么多年,真舍不得你长大。”
只只道:“月姑姑,人总是要长大的嘛,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啊。”
月娘无奈的叹息,开口道:“这姑娘家长大了便要嫁人,嫁了人就成了别人家的人,到时候想回个家都难,月姑姑只是不想你离开家……”
只只心里也愁。
不知道今日会如何。
果然,这个及笄之年便是要轰动全城了。
盛大的流水席摆了一条街,忙的人脚不沾地,光是门口前来道贺祝福的百姓便有一条街。
大小礼物堆满院子。
秦王府混乱的像是要打仗。
皇帝皇后的仪仗队早早到来,即便有府兵,宫中御林军开路,秦王府门口依旧拥堵的无法走人。
皇帝被御林军团团包围着他,在包围圈里寸步难行,有些无奈的抬手抚额。
“朕这皇帝当真生了个好女儿,瞧瞧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秦韵只才是皇帝。”
皇后一听这话不得了,忙低头不说话了。
这话从一国之君口中说出来代表着多大的危险旁人怕是不知。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没人会不懂,更何况皇帝的猜忌本就是冲着人命去的。
好不容易等到帝后落座,一切流程开始。
只只盛装出席,一撇一笑间结灵动的好似清晨雨露。
光是盯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心中任何杂念便无所遁形。
皇帝觉得奇怪,一双眼眯起……
“郡主及笄大喜,草民等特来拜见!”
“恭祝郡主成人,郡主万福,郡主万福——”
只只这才刚向帝后行礼,秦王府门口却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
那些原先淳朴本分的百姓们纷纷跪地叩拜,嘴里喊着万福。
万福——
这是帝王才能应承的祝福词。
秦骁麟听到这声音脑袋几乎要炸裂。
究竟是什么人?这是诚心要灭他秦王府啊!
——怎么,小青莲,你这些年不惜损耗自身修为与吾斗了这么多个回合,后悔吗?
——今日是你凡人之身及笄之年,吾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可还喜欢?
——小青莲,现如今,即便你手眼通天在这凡世间,怕是也要肉身不保,想与吾斗便恢复真身吧!
……
“闭嘴!”
耳畔的挑衅声很大,只只咬着牙怒道。
这便是这几夜连连做的预知梦。
这团浊气不知寄生在何人身上,它越发的猖狂,这些年不知道在各地用浊气侵蚀了多少人。
只只虽次次将它阴谋戳破,可到今日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
高座上,年迈的天子漆黑的双眸中尽是皇家威仪。
他端坐着,一手支着下颌,眸光牢牢盯着只只。
只只散了发,乌黑长发随风而落。
皇帝听着外头百姓震耳欲聋的声音,未曾开口,旁人也不敢说什么,倒是秦王大声呵斥道:“来人,还不将外头这些刁民驱赶走?”
得了命令的秦王府府兵应声出动,却被御林军拦下。
今日,帝后的仪仗队带了如此多御林军,本就有些不合常理。
此刻,这些御林军便起到了他们的作用。
“陛下还未下至,人和人不得妄动!”
御林军统领大声呵斥道。
秦家几位公子也危险的盯着皇帝。
也不知外头这样震耳欲聋的高呼喊了多久,皇帝这才微微抬手,示意御林军退下。
秦骁麟不屑于解释,一场剑拔弩张的局面就这样化解。
可他们表面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