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最后,秦竖一的老泪就要纵横出来了。“我跟你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算为了我,忍忍吧!”
“不就是冰碗吗?”郑宁很是不服气。于是,她决定另辟捷径:“我不吃就行了!我改吃冰棍,总该可以了吧!”
“那个——”秦竖一感觉这个词儿很是陌生,就不得不问上一句:“冰棍是啥?”
第三日,新城区的工地上又出现了新鲜的玩意儿。每个帮夫一到中午,都能领到一根冰棍。
一根小木棍上插着一块冰,颜色跟雪一样白,还是甜的。
“爽!”帮夫们舔着冰棍,个个都在嘴里,或心里这么叫嚷着。
再过了一天,整个京城无处不在售卖冰棍了。富贵人家吃稀奇,贫穷人家吃解暑。实在是因为这冰棍便宜,一文钱就能买一根。如果你有机会去新城区工地做帮工,还能免费得一根。
“好吃!”少年天子也是迅速地吃上了这冰棍。
这东西好啊,不要冰碗,随手拿着就能吃上嘴。而且还能有不同的味道。给点绿豆,叫绿豆冰棍。给点水果,叫水果冰棍。
“吩咐工部要大量储存硝石,这玩意儿的用处实在是太大了!”少年天子也只允许吃一根。他是意犹未尽地在跟张鲸说。
“是!”张鲸应声着,同时还笑道。“臣宦还听闻,如今,不仅京城的硝石供不应求,就连各府州的硝石也在断销了。”
“阿宁总是能做出人想却不知该怎么做的事。”少年天子不由地赞语。
“那是,”张鲸立即回应道。“毕竟她不是凡人啊!”
“呵呵!”少年天子这才笑了起来。他伸手拍拍张鲸的肩膀,轻声道:“你比张宏要知事得多!”
一旁的张鲸默不做声,只是身子微微一躬。
由于郑宁把少年天子私库里所有能挪动的银两都拿去投资新城区的扩建了,所以少年天子近来的日子过得甚是节约。
为此,少年天子还特别想要让周围的人和他一个样,都以勤俭治家。于是,他帮张鲸从冯保那儿要来了西厂。然后,张鲸就奉着他的圣旨,派人整天去暗查那些勋贵们。
很快,京城的上空又像是弥漫上了从西厂那儿散发出来的阴森之气。
谁要是奢侈过日,或是盖了一幢比王府还要气派的府舍,或是娶了好几房小妾,西厂的厂卫们就会想着法儿查出此人的错儿,不刮下此人的三层皮,就枉为西厂厂卫了。
一时间,朝臣们为此事议论纷纷。张居正却是睁一眼闭一眼,甚至有时候还要帮厂卫们一把,让那占用太多土地的勋贵们吃吃苦头。
冯保现在是尽力要与少年天子和睦共处,所以也做了个睁眼瞎。李太后只管自己儿女过得好,哪管他人瓦上霜。至于陈太后,就是走出佛堂叫嚷上几句,听见的人也没有多少。随即,文尚宫的眼一瞪,就是听见的人也得当作没有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