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乾宫的正殿一侧,此刻正摆着几张白板,一张白板上呈现着粮价在这些日子里的升降情况,另一张白板上则把过去十几年京城粮食涨幅状况的图表给列了出来。还有一张白板是一片空白,估摸着是在等谁来涂画。
为了能尽快得到准确的信息,小天子和郑宁竟然启用了飘浮在空中,用来巡视京城治安的那个大蹴鞠。这可是极为稀奇的事,不知道那些史官会不会记录下来。
率先打听好粮价的小太监,随即就跑出粮店,朝着空中的大蹴鞠作了几个手势。
坐在大蹴鞠下方吊篮里的武监们,则通过望远镜看清那手势比作的数字,然后把吊篮上早已准备的写好数字的大牌子挑选出来,直接挂在面向皇宫的那一方。
皇宫的文监也还是通过望远镜,一旦看清了那大挂牌的数字,立马通知身边的小内侍。得到了消息的小内侍,随即直奔承乾宫,报告给小天子和郑宁。
尽管手续颇为复杂,但这也是这个时空最为快捷的信息传递方式了。
随着一串串一次比一次要低的数字出现,小天子也不用郑宁再解释什么了。他瞄了一遍白板,就在问郑宁:“到了粮价的最底点没有?”
“不好说!”郑宁没有正面答复小天子,而是看向了一旁那几个正在把算盘拨拉拨拉得直响的内侍和宫女们。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停下了手中的盘算,彼此对照了一下计算的结果,就把结果写在一张纸条上。广济一接过他们递上来的纸条,随即就呈给了小天子和郑宁。
“还没有!”看到了数据之后,郑宁方才回复小天子。
接下来,她就在继续嘱咐着那几个超会打算盘的内侍和宫女们:“你们再算算,如果要是以最低价来吞掉京城所有的粮食,得耗费多少银两。”
“是!”几个内侍和宫女手中的算盘又开始拨拉拨拉得算了起来。
这次演算得速度很快,没有过多久,他们就得出了统一的数据来。郑宁拿过来写有数据的纸条一看,不由得愁上眉梢。
“阿宁,怎么了?”小天子见状,就走上前来询问。“是银两不够吗?还缺多少,我可以帮你找两宫太后要一些她们的体恤。”
“还差十万两!”郑宁如实相告。“不要轻易地惊动两宫太后。她们一旦知道了,勋贵们就会嗅到苗头了。”
“郑女史,”这时,张宏上前行礼了。“我们内宫十二监,以及六局一司,可筹集白银五万两,以供你调派。”
“郑女史,”张居正的幕僚们也行上了一礼。“我家大人说了,如果郑女史还缺少银子,可以借贷的方式从国库挪银。”
“太好了!”小天子兴奋得直拍手,在对郑宁说。“阿宁,可以好好干一场了,让那些贪婪的勋货见识一下多行不义必自毙。”
“报!”就在这时,一个小内侍又跑了进来,在气喘吁吁地直呼:“又降了。这回又降了好多。”接着,他就报出了数据。
郑宁听后,就拿起笔记在白板,然后去对比一旁的往年的粮价递减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