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非让回去，但我走不开，你就去吧，书信会跟着你一起到。”
“好。”宋晚照答应了，但心里是一千个不愿意，“军营里怎么办?”
“先暂时让冯都尉顶替一下，若情况加急，只好给青李派写信求援，邱秋虽已隐，应不会袖手旁观。”
那日林然之前来，给于将军说明了一下情况，想到唐若存和慕容涯，于将军叹了口气。
“你给皇上过完寿宴赶紧回来，……行留剑传人是不是在你那儿?”
“是。”
“嗯，你们几个有望，万不可懈怠。”
“是。”
“让于谅跟你一块儿回来。”于将军的脸色瞬间不太好，“在家里待了几个月了，本想趁这个时段让他传宗接代，他倒好，天天勾栏听曲儿，从早到晚没个正经。”
“好。”宋晚照垂了垂眸，点点头，咬着嘴唇，忍住不笑。
“你也给我催催他，家里有他的两个通房丫头，来好几年了，碰也没碰过，实在不行，你想办法上点儿计策。”
“……将军，这可不关我事啊!”宋晚照心下一惊，推辞道。
“总之你想办法，若实在不行，也得把他揪回来，伤养得差不多了，别让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
“是。”宋晚照领命。
还是这个容易接受。
两人陷入沉默。
“将军，我回去了?”宋晚照想再无旁事了吧。
“嗯。”于将军点头。
宋晚照出门，顶着灿阳，马蹄踏白雪向回走，一路还在野外碰上几个胡军，刀起刀落，斩而杀之。
她还见一浩浩荡荡的西域商队，如此大的规模，必有通行令，她也放心，就是对中间那一华丽的马车有些好奇，风吹起，帘一掀，宋晚照心下一窒。
好一个美人儿!
回到羌城已是傍晚，她见林然之已醒，在营帐外练剑，周遭已经变冷，林然之却身着薄衣，脸颊上蒙了一层薄红，显然练了不短时间了。
宋晚照看着她，心忽然安静下来了，轻功跃起，抽刀下马，一刀迎在揽尘剑上，巨大的攻击力让林然之后滑一段距离，在白雪上留下一段痕迹，却也是稳稳地站住，接下这一招。
“功力精进了!”宋晚照喜道，又一刀，两人对打起来。
从傍晚打到天完全黑下来，最终以宋晚照肚子叫了结束。
“嘿嘿，中午没吃东西。”她见林然知收剑，亦收刀。
“然之你是个什么……神仙啊!”
进步为何这样快!
“谢谢。”林然之知道低头一笑。
“这一路没少遇到心思不纯的人，吃亏吃多了，自然就精进纯熟了，师父说得对，我是缺少实践。”
“见过具体的人，会失望吧。”听到“心思不纯，”宋晚照忽然有些心疼她，再想想自己活到现在，身边鲜少有心思纯的人。
正因为此，林然之的到来才让她无比珍惜。
“……嗯。”林然之承认了，“就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同济苍生是一个很伟大的事，苍生是特别神圣的，概念固然让人心血沸腾，直到我生活被琐事填充，直到面对一个个具体的“苍生”，也就是人身上，我失望过，这没什么不好承认了。”
“但人有好有坏，这一路我亦受到不少恩惠，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去记住人的好，该做的事也要继续做下去。”
“就算有好有坏，我们离开别人也不行，对不对?”宋晚照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林然之目前不太敢看宋晚照的眼睛，点点头。
宋晚照总觉得自己回来之后，林然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但不明原因，也怕是自己的错觉，故不多问。
军营中拿不出多余的营帐，两人都不怎么讲究，就一起躺几天凑合凑合，反正再过几天，等冯都尉忙过他那边的事过来，就一道回京城了。
“然之，你若回京城，可还有别的事?”
宋晚照在床前忙活，嘴上也不闲着，问道。
“没有。”林然之合上手中的书卷，“倒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练练剑。”
“那你去我家吧，原来的将军府，后来改名宋府了，本来被皇帝那老头子查封了，这几年我立下战功，倒也不缺什么，就把我家房子还回来了。”
“好。”
“地儿挺大，里面没有旁人，荒败了些，倒也是能住。”
“没关系，我可与你一同清扫。”
“不用劳烦，我找人好好打扫一番，虽然不常住，好歹是家。”
宋晚照铺床铺，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瞬间大脑空白，手哆嗦一下，动作停下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转头看林然之，林然之不说话，看着她，眼神平静且温和。
看样子她已经平复内心了，但还在等一个理由，没有什么大事。
台阶就在这里摆着，宋晚照自然顺台阶而下。
“然之。”她讪讪前去，在林然之面前低头，像一个认错的孩子。
“嗯？”
“我不是故意的。”
“你记得我们最开始见面的晚上吗?我是在荒郊野岭找到你的包裹的，但你那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