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很乱。
一时闪过狄公公,一时闪过家训,一时闪过爹娘,一时闪过南下的日子,各种事,好的坏的,痛苦的欢乐的真实的,虚假的交织融杂,感受得那样真实,时而微笑,时而又流出几滴泪来。
似乎一生的喜怒哀乐尽在此梦之中,而醒来之后往事成空,已是重生。
光落在宋晚照的身上,暖暖的,她分不清这是凌晨的太阳,正午的太阳,傍晚的太阳,还是午夜的太阳。
身上没那么痛了,心里也轻松了,虽然没吃饭,却有力气。
宋晚照起身,感到自己的屁股比昨日好太多了,于是拿过药来,上药,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下军营,颤颤巍巍地走,打开军帐门,太阳西斜。
快过去一天了。
宋晚照在营帐门口看见送来的吃食,有些发凉了。
也不顾这么多,她蹲在帐门口,狼吞虎咽了起来。
过往的人看了一眼,又看一眼,也没人敢上前打扰这个蓬头垢面的人了。
……
看上去再惨烈,毕竟是皮外伤,没几日,宋晚照又活蹦乱跳起来了。
她把自己的一头长发剪了,剪得毫无章法,高高扎起时,最长的部分可齐肩。
看着倒比以前精神利落了。